著那些眼巴巴盯著自己的娃們,與牌號第七的楚格飛快眉來眼去一番,而後對阿爾帕德小聲說:“老實講我心裡沒底。”
“看你這樣子,沒做過評審吧?”阿爾帕德說。
“沒有,這是第一次,很榮幸。”海姆達爾竭力維持淡定。
“評審嘛,就是那麼回事。”
“怎麼說?”
“我沒法描述,總之你自己體會一下就明白了。”
說了等於沒說。
海姆達爾嘆口氣,叫了牌號第一的選手。
“廣播都說比賽開始了,為什麼還不讓我們進去?你們不是說公平、公正、公開嗎?”馬爾福少爺又急上了。
工作人員請他稍安勿躁,“答題環節不允許觀眾參與,稍後的操作環節會放你們進去的。”
“我說了多少遍了,我們不是來看選手的,不,我們只看一名選手,我們主要是來看評審的!”德拉科大聲說。
“那也要等到操作環節。”工作人員紋絲不動。
德拉科洩氣極了。
發現眼前的小不點快哭鼻子了,海姆達爾把手裡的木料卡片放在桌面上。
“好吧,咱們換個方式。”他指著那些卡片。“帕克先生,請把這些卡片按顏色由淺及深排列一下。”
六歲的小不點揉了揉眼睛,開始排列桌上的卡片,每動一下就緊張地瞄一眼評審。
十分鐘過去,卡片終於排列完畢。
“好,下面請選出您認為是黃褐色的卡片。”
小不點又磨蹭了一會兒,挑出三塊。
海姆達爾點點頭,“你覺得哪一塊的木紋疏密有致,線條清晰?”
小不點的手指在三塊卡片上來回挪動,最終選出一塊推到海姆達爾跟前。
海姆達爾微笑,“很好,那麼告訴我,哪一塊是橡木?”
小不點眨巴下眼睛,看看海姆達爾,又看看那塊剛被自個兒挑中的卡片,於是揚起手。
“這不是很好麼!”海姆達爾摸摸他的腦袋。“記住了?橡木質地堅硬密實,分量沉,木紋清晰,大面積時呈波浪狀,木心多為黃褐色或紅褐色。”
小不點知道自己算答對了,興奮的小臉兒通紅,朝海姆達爾笑個不停。
海姆達爾從兜裡摸出一根棒棒糖,把糖紙撕開了,遞給小不點,“是不是跟橡木很像?”
小不點的眼睛就離不開那棒棒糖了,聽了海姆達爾的話心不在焉的點頭。
海姆達爾笑著把糖放進他手裡,“魔杖環節結束以後還有別的專案嗎?”
小不點搖搖頭。
“很快就解放了,先去玩一會兒吧。”
小不點含著棒棒糖,興高采烈的走到了隊伍末端,然後在前面幾個已經比好的選手那兒顯擺剛得來的跟橡木很像的棒棒糖。其他的小選手們只是面無表情地瞪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小不點毫不在意,美滋滋地吃著糖果。
“你這是引導了。”一直沒有吭聲的阿爾帕德突然開口。
“他六歲就敢來報名著實勇氣可嘉,我六歲的時候還不敢走出那條街。我記得趣味大賽的宗旨,推廣魔法用品製作的趣味性,以便吸引更多的巫師參與進來。魔杖與巫師生活休慼相關、密不可分,可以說是我們手腳的延伸,我們的組成部分,我希望那孩子將魔杖研究的喜好持續下去,而不是用冷酷無情的淘汰澆滅才剛萌芽的探索精神。”
趣味大賽的開辦類似於麻瓜世界的傳播科學文化知識,未成年組參與精神大於爭奪名次。而且未成年組不設獎金,100個金加隆只有成年組第一才能獲得。海姆達爾乍聽到這個後難免失落,但沒往心裡去,因為他本來就不指望楚格能拿第一。
孩子的啼哭聲在安靜的賽場內響起,剛才還吃著棒棒糖的小不點這會兒卻在嚎啕大哭,兩個記者模樣的巫師手忙腳亂地安撫他。
“……天哪,別哭了,我沒想搶你的棒棒糖,只是想拍幾張照片。”掛相機的巫師趕忙把棒棒糖塞回小不點手裡。“你站著別動,拿著你的糖讓我拍張照,你看行不行?”
小不點仍嚎個不停。
工作人員已經趕過去處理,並叫來了在外等候的孩子家長。
與此同時,威克多把小不點抱了起來,並說了一些話,小不點漸漸停止了啼哭,眼淚巴巴地看著老爺,當然沒忘了他的棒棒糖。
位於評審席這邊的斯圖魯松評審一陣激動。
“哦,我想我認識那個人。”阿爾帕德突然坐直身子。
斯圖魯松評審更激動了,屏息靜氣等待下文。
“那個……好像是一項運動的,魁地奇,對了,是打魁地奇的!”
海姆達爾表面波瀾不驚,心裡使勁點頭,然後呢?然後?
“我記得,我應該記得,瞧我的腦子……”阿爾帕德拍拍額頭。
別急!您一定能想起來!斯圖魯松室長內心咆哮之。
“想起來了!那個叫丹勒的,維力.丹勒!”阿爾帕德為自己強大的記憶力表示由衷的自豪。
斯圖魯松室長果斷轉回頭,冷豔的說:“請下一位選手,斯特瓦特先生上前。”
黑胖墩走上前來,一臉嚴肅。
“你怎麼成評審了?”
海姆達爾說:“其實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斯特瓦特以為他不願說,眉飛色舞的把頭一揚,“你不知道吧,楚格輸了,就在剛才的飛天掃帚比賽環節。”
斯圖魯松室長反覆摩挲手背。
“你手怎麼了?”阿爾帕德隨口道。
“有點癢。”海姆達爾說完,讓斯特瓦特抽籤。
“你不會故意為難我吧。”黑胖墩小小年紀還挺多疑。
“阿爾帕德先生,那就麻煩您了。”海姆達爾很乾脆地把球踢給了阿爾帕德。
斯特瓦特知道阿爾帕德是總評審,立馬挺胸收腹抬頭。
黑胖墩抽到了杖芯辨認,他直接把籤丟回桌上,“哦,太簡單了。”看到阿爾帕德擺出的辨認杖芯用的道具後卻傻了眼,“不是辨認杖芯嗎?”
“沒錯,孩子,請開始吧,你後面還有好多位選手等著。”阿爾帕德和藹的說。
斯特瓦特瞪著那一排密封的試管看了一會兒,猶猶豫豫的拿起第一支,裡面散落著灰白色的砂糖狀碎粒。注視得眼睛發脹,仍然一無所獲。他又苦大仇深的拿起第二支,第二支試管內的顆粒比第一支的細膩,呈淡黃色……這一排共有十二支試管。
“斯特瓦特先生?”阿爾帕德提醒他時間不等人。
“這不對……”黑胖墩不幹了。“我沒有學過,更沒有聽說過,你不能出這樣的題……”
“瞧您說的,您沒學過不代表沒有,難道我出題需要經過您的同意?”阿爾帕德體內暴躁的巨人血統平時都在沉睡狀態,但有時僅僅一點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