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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端對映 [11]曇花計劃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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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8年,DREEMURR研究院被正式成立。

Broad-leavedEpiphyllum

一個名為“曇花”的計劃正式啟用。

夜幕下,

黑色雨衣的少女們穿著單薄衣物,赤腳穿梭在令人唾棄之所。

她們聚集在巷角,在一陣討論後,其中兩人脫離了小隊,緩步走入了一個洗浴會所。

她們很快被一群男性圍住了,任由他們擺弄著自己,卻不忘在人海中尋找要刺殺的目標。

在這種地方完成她們的目標而又不沾染汙穢是苛刻的要求。

X、IV、III與II很是嘲諷自己同行的愚蠢。

IV在她們與那幫人纏在一起時,毫不猶豫按下提前騙她們吞入的破片炸彈。

轟——轟——!

手雷爆炸產生的煙火,與鮮血橫飛對她們來說是最美的事物——

因為它象徵任務結束。

宿舍內。

III高興地拎著一個黑色塑膠袋扔到自己床上,那是她在外面搜刮來的,最新一套漫畫書。

目前宿舍內只有III和IV喜歡漫畫。

“所以你們應該多充實一下自己的生活對吧,總不能靠手打發時間,你看看我,我可很少有被慾望牽動。”

III漫不經心地調侃,言語間無不透露出對那些用短暫愉悅,麻痺自己的實驗體的鄙視。

她一直致力於讓自己保持貞潔,同時也呼籲周圍夥伴,

當然,同樣只有IV做到。

“抱歉……我……我覺得我需要讓我暫時忘掉這些……壞事。”

II弱弱地回答道,她一直很懦弱,這也是為什麼她會選擇逃避命運。

“那你每次行動回來就喝個爛醉如何?那群訓練員很樂意你這麼做!他們可恨不得跟你來一次”

III氣急敗壞地駁回,她已經厭倦了像II這樣的態度。

“漫畫書裡的太假了,而且走極端不是一個可靠的論據,那群為了節省資金,在街頭僱傭的渣滓甚至不配看我。”

X也開口反駁道,與II不同,X說話雖然柔,但很有底氣。

X是實驗體中素體能力最優秀的,是她們公認的勝出者,她訓練是為了讓自己勝出後能做更多貢獻,其他人也只是為了想多苟活幾天罷了。

“不論怎麼說,IV和我站在一起,我還不算是異類。”

III說話態度緩和了一些,比較X不單有底氣,她可不想和X打一架,在實驗體裡,這和尋死沒什麼區別。

“你這是……”

“夠了啊!你們別吵了。”

IV開口抱怨,她說話語氣又自成一派,言語中透露出很強的威懾力。

就算是X,聽IV發火,也不禁將自己說了一半的話咽回肚子。

咚咚—咚咚—

此時,宿舍門被敲響。

“請進。”III禮貌迴應,就像是漫畫中有修養的女孩子。

進來的是研究所博士,他手中還拎著一個白色紙袋。

III與IV親切問了好,另外兩人則是冷眼相待,似乎所有實驗體裡只有III和IV真正喜歡這個角色。

“今天的行動很出色,作為第一次刺殺任務,我認為已經非常出色了。”

博士說完,目光轉向IV凍的開裂的雙腳,從袋子裡拿出了四套未拆封的加厚過膝襪和雪地靴,放在X的床頭櫃上。

“這個是我給你們帶的保暖衣,總比赤腳好。”

博士說著,看宿舍內氛圍冰冷,便有些失落地關門離開了。

“我說,你們有誰樂意穿就拿吧,我之前可是有見過那幫訓練員把我們換下來的衣物爽完再洗。”

X陰陽怪氣地說,她雖然一直憧憬成為DREEMURR公會成員,但從不把這些研究人當回事。

“這就是你不穿的原因?”

“不配被我穿,偽善騙的了你們,對我可沒用,這老頭要真關心我們,就不會從街頭廉價僱這幫混混進來。”

X厭惡地回答道,揮起胳膊,把袋子隨手打在了地上。

IV連忙從床上爬起,忍著腳痛從III上層床鋪冰冷的鐵梯爬下,將袋子一個個拾起緊抱在懷中,餘光撇了一眼面容詫異的X,想匆忙爬回床上。

“你就那麼喜歡那老頭?”

X冰冷的質問就好像如果IV說喜歡,就要立馬把她撕成碎片。

“可他也是好……”

IV剛想反駁,卻被X一把抓住腳踝,毫不留情地把她從梯子上扯下。

“X!別,我……”

IV背部重摔在地,恐懼地眼神不斷躲閃著X,在III與II間遊離,想要尋求協助。

“這是什麼表情,我們難道不是穴朋友關係?

”X冷諷道。

“沒!才沒有!那天是太累了而已,我和你可一點接觸都沒有!”

IV立即反駁,X算是看破了,咬人的狗不叫,IV也只是看起來不好惹,跟她動真格秒慫。

III意識到事情不對,煩躁地輕放下漫畫書,直接翻過鐵護欄從床上跳下。

“你別就知道欺負IV!”

III怒吼著出手把X從IV身上拽開,並把X狠狠摔在冰冷的瓷磚地板上。

“你大爺的……想打就來啊!”

III憤怒時的狂吼把II嚇得一動不動。

III騎在X身上,抓起她頭髮就往地上陣陣狠砸,把原本應有近戰優勢的X砸到一臉懵。

但劇烈的疼痛感,讓X在III身下奮力掙扎,她奮力一拳打在III肋骨上,這一拳算是打到了III的弱點。

隨著III倒下,X自己也頭破血流的站起。

外面巡邏的訓練員聽見動靜,立即踢破門闖了進來。

“不許動!”

持槍訓練員大喊,II被嚇的緊抱自己枕頭縮在牆角。

III則被那一拳打的癱坐在地,用手不斷撐著自己艱難向後撤著,直到身體背部靠在II的床沿。

“別他媽以為訓練員來了我就不敢收拾你。”

X自顧自說完,咬緊了牙,她俯下身突然一個跪滑衝到III面前,照著她的臉來了一拳。

訓練員還未來得及調整瞄準,手中的槍就被X一腳踢飛,緊接被X掃了腿。

“別打了!”

IV再次開口勸阻,可被摸底的她,此時就算叫的再兇狠,也阻止不了她們撕打。

X狠狠剁了一腳倒在地上的III,憤怒來到床邊,一把抓住IV從床上扯到地上。

“你還是隻有給我暖床的份吧。”

X更加不屑地嘲諷,目中不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IV被這句話激怒了。

“吼?生氣了?”

X拉扯她的頭髮繼續挑釁,自己看著IV忍氣吞聲,內心反而更加愉悅。

但內心的壓抑早晚會爆發。

IV猛地撲了上去,將X身上睡衣撕下,腿死死地環在X腰間,張開嘴,露出了四顆嚇人的犬齒照著X肩膀咬了上去。

“啊啊啊——!”

X被自己肩部令人心慌地咬合力疼得直叫,面對身體緊貼自己的IV,頓時想不出制敵辦法。

倒在地上的III也晃悠悠從地上爬起,她手拿被放倒訓練員的匕首。

X雙目一徵,迅速側身將III踢倒在地,同時自己也因為重心不穩被IV壓倒在地。

“II,幫我!”

X見局勢不對,於是向II請求協助。

原本縮在床邊的II見訓練員倒下,也扔掉枕頭,一把按住了III。

“我牽制住她了!”II呼應道。

X在地上全力掙扎,想隨便找個什麼尖銳的地方把IV從自己身上撞下。

IV很怕疼,這點X是知道的。

但這個想法被自己頸部感受到的一股熱氣打斷了,緊接是四顆尖銳犬齒,抵在自己喉嚨上的窒息觸感,溼熱的口水不斷流在X脖子上。

“把III鬆開。”

X慌了,於是再次呵令,這次她的聲線有些顫抖,如果自己因為這點事被弄成重傷,那這並不值。

II同時也聽命,謹慎鬆開III,回到了自己長待的牆腳。

“明智的選擇。”

III輕笑一聲自言自語,心中同時鬆了口氣。

後來,

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也不知為何,

X反而因為這事壓低了自己戾氣,開始讓自己變得更易相處……

一年後的某日,閱讀室。

X最近迷上了一本西方網路小說,每日樂此不疲的研磨書中領袖的言辭舉止。

“就好像她自己是一樣。”

IV在心中冷嘲暗諷X無知,卻沒注意到不知何時趴在她身旁的X。

X挑逗地問:

“在讀什麼?”

是,X性格緩和不少,這對IV來說少了很多煩心事。

IV撇了一眼X,裝作還在生悶氣,故意不回答她。

X張開雙臂鼓了鼓嘴:

“別生氣了,一年前是我過激了,來,抱一個嘛,就當是友誼的新開始。”

IV沒有理會。

X不服氣,自己起身把身體前傾,撐直了脖子看到了書封。

“詩歌選?”

IV潑冷水般嘲諷:

“我覺得你理解不了。”

X有些不服氣,又曖昧地與IV臉貼臉盯著書中內容,並開口讀了出來:

“我給你瘦落的街道、絕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著孤月的人的悲哀。”

不知X唸了多少句,IV不耐煩地開口打斷:

“是阿根廷博爾赫斯的詩,你讀出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但我可以跟你學嘛。”

IV心中詫異又有意思嘲諷,她看向X,X一臉可愛又認真地樣子,讓她不由得在心中罵了一句:

“智障。”

IV一眼看穿了X的企圖,那些西方網路小說對X的影響立竿見影。

如果說,只是為了想讓自己贊同她那還在孕育的計劃,而刻意透過這種方式接近自己。

“聰明。”

IV如是說

……

“佐莎兒?”

“佐莎兒?你還好嗎?”

親切地呼喊與推搡,把佐莎兒思緒從回憶中拉回。

佐莎兒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酒吧。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留有一撮鬍子的年輕男子。

佐莎兒瞬間反應過來了。

“對!我現在在和三合會的人做交易來著。”

佐莎兒在心中暗想,嘴上裝作輕鬆回答:

“啊,抱歉有點走神,昨晚沒休息好。”

三合會的男子和善地笑了笑,打趣地說:

“看起來我們的大小姐工作很繁忙啊。”

男子又望了望周圍,俯下身壓低聲音問:

“帶錢了嗎?”

佐莎兒笑了,一旁的艾爾莎把裝滿鈔票的箱子開啟,放在了桌子上,面向三合會的人。

“不愧是黑手黨,挺守信,我喜歡。”

那人看後不禁稱讚。

他把裝有貨物的箱子也拿到桌面上開啟,裡面裝著的是一瓶2044年產的CheninBlanc白葡萄酒。

佐莎兒把錢推向三合會的人,伸手把葡萄酒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露出了她平時狡詐的笑容。

三合會的人把身體放鬆的靠在椅背上,調侃的說:

“還真別說,你要這個還真是找對幫派了,要知道,好多幫派就知道賣茶。”

“不應該毒品走私嗎?”艾爾莎好奇的插嘴問道。

“哎喲,傻妹妹,誰吸那玩意啊,對身體不好。”

三合會的人笑著說完,讓手底下的人找酒吧服務員上了一壺溫檸檬水。

“別客氣哈,都朋友,這大冷天的暖和暖和。”

他親手拿起壺,冒著熱氣的檸檬水從壺嘴流出,注入到玻璃杯中。

佐莎兒接過玻璃杯,把冰冷的手緊緊捂在溫暖的杯壁上,端起杯子放在嘴邊抿了一口說:

“看起來你不像是能做黑幫掌權者的人,我是說……你看起來很好接觸。”

那人笑了笑,嘆息一聲後自嘲般回答:

“哪有掌權不掌權的事兒,我們這幫兄弟說實在的,平時都是幫這附近的平民乾點雜活,也不要啥錢,該吃飯的時候能麻煩招待一頓就足夠了。”

突然,酒吧外傳來一陣騷動。

三合會的人意識到有些不對,拿起身旁的突擊步槍從座位站起,佐莎兒也同樣準備和他一同出去看看。

推開門,外門吵鬧聲更大了。

一輛逆行的黑色跑車,正中撞入了正在駛向歐斯蘭登大樓的輕型鐳射坦克底盤,坦克炮臺上塗有“歐斯蘭登重工”標識。

黑色濃煙從坦克底盤逸出,五輛黑色跑車橫停在坦克正前方把路圍堵住,幾個身穿黑色夾克的人從各自車上走下。

好在,駕駛位裡的人並沒死,只是雙腿被壓扁骨架死死地卡住,但從他痛苦地嘶吼中,能多多少少分析出可能金屬骨架把他的腿貫穿了。

三合會的人皺了皺眉,遺憾的說:

“看起來是'飛車黨',這下他們麻煩可大了。”

一旁的飛車黨成員也迅速從車上下來,其中一個看起來像頭領的人神情十分焦急,他連忙跑上前正準備把人拉出來,同時呼籲其他成員:

“別愣著啊,快去救……”

坦克碾壓金屬的聲音傳來。

坐在駕駛位的人在恐懼嘶叫聲中,瞬間被碾成了肉泥,鮮血和被碾壓畸形的鋼鐵摻雜在一起。

人群都怔住了。

輕型坦克入口處井蓋被開啟,一個身穿西服,體型較為肥胖的人從裡面爬了出來。

佐莎兒認出了那個人是卡森,她曾在黑手黨資訊採集裡看見過他檔案,是新興企業,歐斯蘭登高管級人物。

“你他媽的故意的是吧!”飛車黨的人衝卡森怒吼道

卡森沒搭理他,只是活動了一下身體,拿出手機輸了什麼東西,就又準備跳回坦克中。

飛車黨的人氣憤地爬上坦克,一把拉住他胳膊……

嘭——!

緊接是一聲刺耳槍聲,飛車黨的人應聲倒地,身體僵直的從坦克裝甲上滾落到冰冷地面。

他的頭部被一顆子彈打穿,鮮血從彈孔出緩緩流出。

卡森一言不發地收起手中的54式手槍,絲毫不在意旁人呆愣目光,直接跳回坦克駕駛艙中。

坦克繼續前進,履帶碾過那人屍體,令人作嘔的血漿和內臟,在坦克的碾壓下被擠了出來,其餘的飛車黨成員嚇的紛紛避讓,任由坦克從他們堵路的車上碾過。

三合會的人見坦克開遠了,也立即組織成員進行街道清掃。

“抱歉哈,今天失陪了,改天再聊吧。”

三合會的人扭頭招呼店內其他成員投身到清掃工作中,嘴中不斷小聲咒罵。

佐莎兒似乎剛剛從這一幕中回過神,也沒太注意他說了什麼,支支吾吾回答道:

“啊……啊,沒……沒關係的。”

她自那天后,也曾找瑞達勒去理論,要求以剿滅非法武裝的名義把歐斯蘭登企業除根。

“你是新蘇聯的政客?或者說你真正瞭解過原世界的情況,你難道想讓羅納克斯黨鑽漏洞?”

瑞達勒漫不經心地坐在辦公椅上回拒的場景,再一次回現在佐莎兒腦海中。

突然,

佐莎兒受停車時慣性的作用下,從回憶中回到了現實,她扭頭看向窗外,此時布魯斯的車已經停在了別墅門口。

“嗐,這算夢中夢嗎……”

佐莎兒在心中抱怨。

佐莎兒扯了扯身上的黑色雨衣準備下車。

忽然,自己的手機中彈出了一條簡訊,是切斯特發來的:

“已確認艾爾莎•琦霏爾與2089年的艾爾莎為同一人。”

佐莎兒抿了抿嘴,牙齒緊緊的咬住下唇。

“還好……”<!--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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