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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
女孩兒不屑的冷笑一聲,歇斯底里的衝他喊:“我經歷的危險還少嗎?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死在精神病院!你知不知道他們強迫我吃了多少藥,你知不知道他們差點打死我!”
“要不是花兮君救我,我早就死在裡面了,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說是為我好?”
聽到舒窈說是花兮君救了她,男人神色陡然冷下來。
“宋既明,你怎麼不辯解了?無話可說了吧?”
女孩兒撓過的位置,傳來火辣辣的疼意。
車廂的空間有限,他已經被逼到角落,再沒有退路。
舒窈顯然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邊哭,一邊指責他,以壓倒性的武力洩憤。
宋既明任她發洩一會,等臉上和脖子上都被她抓破後,他才制止她。
宋既明抓住女孩兒的手,輕聲哄她。
“舒窈,這是在外面,我們回家再鬧行不行?”
“誰跟你回家!你以為你是誰,反正大家已經撕破臉皮了,有一說一,我要離婚!”
舒窈掙脫不開男人的桎梏,被欺騙的憤怒令她失去理智,張口就去咬他的手。
年齡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女孩兒下了狠心,死死的咬住他的手腕,牙齒切入肉裡,遠比她的指甲撓的疼。
宋既明眉頭緊皺,硬是忍住了到嘴邊的聲音。
舒窈見他不放手,又用力了幾分,等舌/尖嚐到血腥的味道,才鬆開口。
“放開我!騙子!”
見男人意志堅定,舒窈掙扎著,往後撤著身子,伸腳去踹他。
“去死吧你,混蛋!我眼瞎了才覺得你是個好人。”
宋既明躲不開,只能緊緊抓住她亂動小手,禁錮住她。
但這樣引起女孩兒更大的反應。
“啊!!!放開我!”
“宋既明,你混蛋!”
車身因為兩人的爭執而顫抖著,時不時還有女孩兒的哭聲和尖叫聲傳出,令人浮想聯翩。
路過的人還以為裡面在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指指點點,捂嘴偷笑。
李風紀和司機保鏢們站在外面詫異的看著抖動的車子,互相對視一眼,各有所思。
“李總,要不要去阻止一下,萬一明天……”
周圍已經有人在拍照了。
萬一傳出去,宋家二少爺當街做如此低俗不雅之事,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大。
作為這件事情始作俑者之一的李風紀,並不敢上前阻止。
他怕,舒窈打他。
真要是那樣的話,礙於身份,他不敢還手,下場一定比宋既明還慘。
就舒窈那種潑辣的狠勁,他現在都能想象得到此刻男人身上的傷。
李風紀滄桑的點上一根菸,蹲在路邊抽兩口,從懷裡拿出錢包,抽出兩張毛爺爺,遞給保鏢。
在他們希翼的目光下,沉沉的說道:“去藥店給明少買點消毒消炎的藥。”
保鏢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接過錢,怔了怔,快速的去找藥店。
激烈戰況持續了十幾分鍾,最終以舒窈耗盡體力而結束。
“放開我。”
宋既明看眼趴在自己懷裡沒力氣的女孩兒,微喘著氣說道:“別鬧,我就鬆開你。”
舒窈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趴在男人懷裡,下面的一條腿已經壓麻了。
她不想妥協,試著動了動身體,確定自己掙不開,這個姿勢又很難受後,才同意。
宋既明慢慢鬆開對女孩兒的鉗制。
對方得到自由,像是隻靈活的魚兒立刻從他懷裡滑走,貼在另一側的車門上警惕的盯著他。
宋既明看著女孩兒明豔動人的小臉,微紅的眼眶,楚楚可憐。
以前對他依賴的女孩兒,若是受了委屈,一定會在他懷裡尋求安慰。
此刻卻對他充滿芥蒂。
饒是早有準備的他,也心生失落。
男人無奈的嘆口氣,一臉疲倦。
食指與拇指捏了捏眉心舒緩一下,他才說道:“我都被你打成這樣了,應該是我害怕你才對吧。”
他的確很慘。
原本筆挺的西裝褶皺不堪,頭髮也亂了,雋逸的臉上和脖子上有無數道被她撓出的紅痕,有些已經見血。
他左手腕骨凸出的手腕上血淋淋的咬痕似乎是最嚴重的,流出的鮮血染紅了裡面白色襯衣的袖口,掙扎中,她的裙子和手上也染上些許。
過了最初被人戲耍的傷心和憤怒,再看被她折磨的狼狽的男人,女孩兒有幾分愧疚。
但,驕傲使她倔強的不肯低頭。
宋既明很早就識破了她的偽裝,卻沒有拆穿她,反而一直在利用她的這一點,來迷惑大眾的視線。
到了今天,她不得不重新思考前幾個月發生的種種事情。
也許,最開始兩人結婚見家長的新聞,就如燕森系所說,是他傳出去的。
也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拉攏燕森系和他站在了同一戰隊。
雖然她目前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目的。
不僅如此,這幾個月發生的大事小事,可能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當初,她真是瞎了眼,才會一心相信他。
相信他悲慘的經歷,相信他的與世無爭、淡泊名利,相信他對自己的好。
如今看來,真是可笑至極。
這種老謀深算、城府極深,又能隱忍的男人,遠比宋承均那種明面上陰狠的人危險多了。
這兩種人,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
“我騙了你,你也騙了我,我們兩清了。”
舒窈悲憤的擦掉不爭氣一直往下掉的眼淚,負氣的說道:“以後誰也不欠誰的,再見!王八蛋。”
女孩兒說完,粗魯的去開車門。
男人神色一動,抓住要下車的她。
“去哪?”
“去死!”
舒窈轉身激動的衝他吼,掙開他的束縛,揚手朝他臉上揮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車廂內響起,舒窈一下就安靜了。
她沒想到,他沒躲。
剛才那一巴掌,她用了很大的力氣。
用力到打他的那隻手現在還有些麻……
女孩兒眼含淚光顫抖的看著面容冷毅的男人,抿緊了粉唇,不敢說話。
宋既明一言不發的時候,有些駭人。
左臉有些麻木。
舌/尖頂了頂後槽牙,男人冷靜了好一會,才溫和的說道:“解氣了嗎?”
舒窈不說話,整個人不知所措。
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她雖然是想打他一頓解氣,但她並沒有想打他的臉。
宋既明見她沉默下來,沒有再動手的意思,索性鬆開了抓住她胳膊的手。
“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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