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風流的緊,連窯子裡的男人也肯為你懷孕!哼哼!你們葉家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這會兒卻這麼緊張這個賤人!想必是你急著用這男人的胎盤給任傾情那小騷貨治病,所以才這麼著的吧?”
扶桑原本看葉青虹如此緊張自己,雖然被人挾持著,可心裡倒還是感覺有一絲甜意.可不想張氏的這一番話卻讓男人的心徹底落進了冰窖裡,只覺得全身又冷又痛得難過得要死了.原來她今天找自己來是為了這事兒,原來她心裡只記掛著別的男人,就算自己要為她生孩子,就算自己再愛她,不過還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看著眼前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兒,扶桑只覺得天都塌了,原本泛起的那一點點喜悅都變成了冷痛尖銳的痛,直讓他呼吸都困難.
葉青虹聽了張氏這話,心裡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用意.這張氏現在最痛恨的莫過於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就是任傾情.他知道任傾情的身子沒有那味藥引是生不了孩子的,所以現在見扶桑懷了自己的孩子,就相千方百計地把它弄掉,自己倒要想個辦法讓他沒了戒心才好.
想到這兒,葉青虹倒似不那麼急了,只輕輕一笑道:“岳父大人一向是明眼人,可這回您可是猜錯了.葉某人雖然好色,可喜歡的卻只是清白人家的男兒,像這等青樓裡的貨色不過是玩玩而已,哪當什麼真呢?現在這男人只說有了我的孩子,想要進葉府做我的夫侍,我哪有什麼辦法,今天叫他過來不過是要他拿掉這個孩子,免得我他恬不知恥地賴著我而已.想這種千人嘗萬人枕的身子,他肚子裡的孩子哪會是我的?岳父大人今天要是能讓他把這孩子流了,倒是幫了我的大忙,青虹就此謝過了!”說完,便只管行起禮來.
張氏原本以為手裡拿了個大把柄,可不想葉青虹卻說出這種話來,於是心裡倒沒了主意,只管怔在那裡.
可被他挾制住的扶桑聽了這話,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倒流了,看葉青虹一副輕鬆自在地用那鄙夷的語氣說著自己,男人真想撲上去揪著她問問,為什麼就能這麼狠心,就算她恨自己,可是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可真是她的啊,這個人怎麼就能說這麼殘酷的話來.心裡這麼想著,扶桑便不由掙扎著就要衝過去.
那張氏原本愣著,可這時扶桑一動,他馬上又將那刀往下按了按道:“賤貨!別動!動一動我就殺了你!”
葉青虹站在對面,只見張氏手裡的刀已經將扶桑的脖子逼出了血絲,心裡不由又驚又急,可面子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得繼續說那些證明孩子不是自己的話.
可這時,站在葉青虹身後的高啟珠卻已經緩過了氣兒來,見了這副情形,倒也只動,只往周圍看去.轉眼間看到了一旁擺著的一張紅木小几,於是便用了用力抄在了手裡,偷偷潛到葉青虹背後,一下子便往葉青虹的後腦砸去.
葉青虹只聽著腦後風聲,可要躲開卻已經來不及了,正在情急之下,卻只感覺一個香軟的身子突然撲了過來,那衝力直將她撲倒在地,緊接著,只聽見兩聲男人的尖叫,和“撲嗵嗵”的落水聲.
“啊!!!!樓主!!!”
葉青虹只聽小碧一聲尖利的叫聲,等她好不容易從地上起來時,卻見是韓初雪倒在自己的身上,在他懷裡的無憂此時正在不遠處的地上尖聲地哭著.原來剛剛高啟珠用椅子砸來的那一瞬間,是他扔了自己的孩子,撲過來救了葉青虹.
“樓主!樓主!”小碧的聲音再次傳來.
葉青虹忙忍痛站起了身,幾步便來到荷塘邊兒,只見高啟珠的身子已經半掛在荷塘邊的欄杆上,頭和肩膀都落在水裡,因為腳勾住了欄杆而沒有全落下去.而水裡卻隱約見有兩個人在掙扎,扶桑桔紅色的衫子漂在碧綠色的水面上,看起來有些悽利.見此情形,葉青虹也顧不得許多,忙飛身跳了下去,只管奮力向扶桑游去.
這時,驚叫聲已經招來了葉府的下人,眾人跑過來一看這情形,忙紛紛跳下去救人.
此時,葉青虹已經游到了扶桑身邊,可眼見著就要夠到了,旁邊卻伸出了一隻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卻正是那一起掉進水裡的張氏.
見了他,葉青虹不由怒從心起,握緊了拳頭便照著他打了下去,那男人吭都沒來得及吭一聲,便“咕嚕”一聲,沉了下去.
在眾人的幫助下,葉青虹終於把已經快沉下去的扶桑從冰冷刺骨的水裡拖了出來.下人們這時已經跑去報告了管家,葉喜兒見了這副情形,忙命人去請太醫,這邊又扶著兩個人從水裡出來.
葉青虹上了岸,也顧不上自己身上溼,只管抓住葉喜兒道:“快!快去請太醫!”又指著地上的扶桑道:“他身上懷了孩子!”
葉喜兒聽了這話忙道:“主子別急,已經著人去請了,您身上有沒有事?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葉青虹四下看了看,只見高啟珠這時已經被人弄了下來,只是那臉由於泡在了水裡,透不過氣,已經暈死過去了.而且剛剛掉進水裡的張氏,這會兒也被救了上來.見了那個滿臉青腫,暈過去的男人,葉青虹恨恨地咬牙道:“拿了我的貼子,去請刑部的張大人來,就說高掌櫃的在葉府裡殺人未遂!”說完,便一把抱起地上的扶桑,頭也不回地向屋子裡去了.
愛與被愛(上)
太陽已經漸漸偏西,沒了陽光的初春大地又恢復了原有的一片陰冷.
葉府裡沒有了白天的喧囂,黑暗裡卻只見下人們忙碌碌.葉喜兒早將太醫請了回來,後府裡燈火通明,一群有些年紀的男人們在一處屋子裡進進出出,卻個個都不敢言語,氣氛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兒.
自從下午後府裡出了那事兒之後,刑部張大人手下負責京裡案子的何大人就慌忙地趕來了,簡單聽了情況後,便命手下兩個凶神一樣的女差官帶走了高啟珠和張氏.臨走時只留了一句話:少當家的是要死的還是活的?
葉青虹目光中掠過一絲嘲諷的冷笑,輕聲道:“人死了就沒意思了,倒是活著好些.”
何雲若聽了這話,眼中銳利的光芒一閃,笑道:“少當家的意思小的明白了,告辭!”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此時,葉青虹坐在房間外的椅子上,看一群男人們忙來忙去,她心裡的不安也漸漸加大.想著剛剛太醫出來對她說的話,葉青虹的心裡真是說不出的複雜.
原來,就在她將扶桑從水裡救出不久,太醫院裡最有名的林大人便趕了過來.一開始的時候,扶桑的身子並沒什麼不適.只不過被冷水一激,有些畏寒罷了.
可那林太醫看過脈相以後,便皺起眉來,直診了半天才將葉青虹叫了出來,又稟退了外人道:“少當家可知這位公子身上孩子的母親是誰?”
葉青虹聽她這麼一問,倒一時回答不上來,她到現在也不能確定男人身上的孩子是不是她的,所以便頓了頓.
林太醫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