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在洗好澡,英幫他擦頭髮時便豁出去地開口了。
可不可以當我聖誕派對的舞伴……
明明那樣期待,但得到的響應卻是NO。
(怎么可能有那種閒工夫……。哼!就算不說成這樣,我也明白啊……)
律緊咬著下唇一臉不悅。
難得的濃情蜜意,瞬間降到冰點。
『知道了啦!我不會再求你了。』
丟下這句臺詞後,他便衝出了英的房間。
(說什么跟我們這批二年級的小鬼不同,有很多事情要忙……)
英明明已保送私立大學了,還有什么好忙的……,一股怒氣直衝腦門。
(該不會……那傢伙其實是討厭我的?只是有點喜歡我的身體而已……)
一想到英愛撫自己時所說的甜言蜜語,律不由得臉紅,但不一會兒就被滿腔的悔恨跟寂寞給淹沒了。
(難道,我……我只是英的發洩工具?)
不要,我才不要……律拼命搖著頭。
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是英在意周圍的目光。
他害怕別人就這樣把我們當成一對……。
(他一定是很珍惜我才這樣做的。)
原本拼命說服著自己的律,突然對純他們那對要怎么過節感到興趣,於是便轉身間一旁快要睡著的純。
「喂,你聖誕節的舞會打算怎么過?」
「聖誕節嗎?」
趴在床上的純一臉疑惑的表情。
「我會跟老師一起去啊……。他說要教我跳舞。」
啥米?律真是大受打擊。
明明師生戀更該避著世人的眼光啊……。
「律跟英也會去吧?」
律突然憎恨起毫無疑惑、一臉天真地說著這句話的純。
「誰知道……。應該不會去吧?」
我邀過英,但是被他拒絕了……這句話就算講出來也只是讓自己更難堪而已,於是律不悅地別過臉。
「為什么?去嘛!」
「我說過不知道了嘛!那些話你去跟英說啊!」
猛地抓起枕頭往床上砸,律怒吼著。
明知道自己在遷怒,但就是停不下來……
眼前嚇得幾乎哭出來的純,根本什么錯都沒有啊!
但是……
「我今晚要去一也他們的房間混,不回來了……」
說完,他就抱著自己的枕頭,走出了房間。
***
敲了敲一也和晶的房門,幸好裡面的宴會仍舊持續著。
雖然明天還是學園祭,但對已經沒有出場機會的他們而言,今晚就有如休假的前一天,根本不需要早點睡覺。
傍晚將律送回房間的晃司似乎還沒回去,等發現律進屋後,他的目光立刻從手中那把電子吉他移到律身上。
他似乎不在意喧鬧的宴會,徑自躲在一旁練習換弦的樣子。
因為是在夜晚的宿舍中,所以他沒有使用pick,一個人用心地練習著。
看到晃司那認真的態度,律心裡不由得湧起一陣好感。
「搞什么嘛……,早說你要回來嘛。我準備的兩小瓶酒全都喝光了。」
悠裡嘟著嘴巴抱怨著。
因為沒法光明正大地帶酒進宿舍,所以每當放假回家時,他便在從家裡帶來的乾淨衣物中,夾帶小罐裝的威士忌或白蘭地。而剛剛他們喝的那些酒,大概就是如此日積月累下來的私貨吧!
「無所謂啦,反正我今晚沒心情喝酒。」
當然不是因為什么未成年的愚蠢因素囉!
要是現在喝酒,一定會失控地號啕大哭……。一想到這裡,律不禁要慶幸真的沒剩下半滴酒。
一方面也是因為大家的酒量都是一等一的好,根本不會有人醉倒。所以呢,最後肯定只有律一個人醜態百出。
而且,還有像悠裡這種人,明知他不能喝還拼命勸酒……
「啐!」
悠裡一臉遺憾地晃動著酒瓶,隨後還做了個鬼臉。此時,律一屁股地靠在一也的床上,在抱著吉他的晃司身邊坐了下來。
然後,律隨手抱起一顆枕頭,並將自己的下巴靠在枕頭上。
「聽說最近有一些混蛋為了貪圖一點小錢,竟跑去幹偷拍那種勾當。好象是C班那些傢伙,真是恐怖喔!」
一也和晶豎著耳朵,一臉驚訝地聽著。
「不過還是有人買啊!」
「啊,要是我喜歡的人被偷拍,我大概也會買吧!」
斜眼看著熱烈討論起來的大夥兒,律輕聲地嘆了口氣。就在此時,晃司湊過臉來。
「我答應做你的舞伴……」
律用只有晃司聽得到的聲音耳語著。
「律……?」
彈著吉他的晃司瞬間停下動作,一臉驚訝地望著律。
「如果不想,也沒關係……」
晃司一陣沉默,律又補了這一句。
然後,晃司輕輕撫摸了律的髮絲。
「我很樂意。律……」
他摟住律的頭,在律的發上輕輕一吻。
雖然晃司人很好,但……。
(英,你這個大混蛋……)
明明沒有喝醉,但律卻感覺自己就要哭出來了。
另一方面,單獨留在房間內的純一臉茫然地望著律離去的門口,隨後鬱平地站了起來。
「立到底素左摸若啦?……(律到底是怎么了啦?)」
在跟浴室相連的洗手檯邊,純邊刷著牙邊低喃著。
以截至目前的經驗來說,律每次遷怒自己都是因為英的關係。
這樣說起來,果然還是因為舞會的事囉?
因為側著頭想事情,所以滴下去的水就浸溼了胸前的T恤。
「哇!好冷~」
只好換一件了。在純裸著上半身在房間裡找可以更換的衣物時,窗簾外卻閃過一陣閃光。
「哇~」
一瞬間還以為是閃電……純抱著頭想,卻沒有出現預料中的雷聲。
冷靜下來想的話,那好象是照相機的閃光燈。
「討厭,好可怕……」
雖然想去把窗簾拉好,可是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根本不敢接近窗戶。
純猶豫地拿起室內電話,按下流一郎房間的號碼。
「喂,哪一位?」
「老師……」
『純?怎么了,這種時間打電話來?』
「剛才窗外突然出現閃光……」
短暫的沉默過後,流一郎在說完「我馬上過去」後,就掛上電話。
從流一郎的房間過來,還有滿長一段距離的。純只好先躲進床鋪裡,用棉被把頭蓋起來。
可是,流一郎卻一直沒出現。
只要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