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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永年做賊心虛，他剛和心腹商議決定給投降，要將清軍放入城中，此時聽鄭成功說了“放其進來”四個字，頓時眼皮一跳，頸後已滲出冷汗。只覺得鄭成功就是在暗指自己剛才密議之事。

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用力搖頭，“不、不行！這怎麼可能？”

黃道周雖覺常永年神態異樣，卻只當是聖上突崩而眾人皆驚，卻並未多想，又點頭道：“陳王此去快則四五日，慢則七八日即返。眼下鉅變突生，我等當以穩妥為上，只需堅守長汀不被虜襲了城去，便是大功。待陳王歸來，再做他議。”

常永年立刻接道：“對對，黃閣老所言極是，堅守便好。”說完，迅抹了把汗，匆匆低頭離去。

鄭成功見長汀城中兩位主事之人皆不贊同自己之計，只得長嘆一聲。

此番皇帝在往上杭的途中遇害，他總覺得是因為自己誤傳訊息，使陳王直奔長汀所致。是以他心中極為愧疚，只當是兩人對自己還有懷疑，於是便也不再堅持，又默默帶人於各城門檢查防務去了。

“難道事有敗露，那鄭森是在暗示於我？”常永年焦急道。

馬忠沉吟片刻，卻搖了搖頭，“將軍莫慌，我們行事謹慎，當不會為他所悉。若真的走漏了風聲，你我怎能還安坐於此？”

他雙眼微眯，繼續道：“這鄭森恐怕不簡單啊。”

“此話怎講？”

“依屬下判斷，這鄭森是想和咱們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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