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年兄”
“今日乃是家父的大壽之日,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流血事件”
“我趙家的面子,可著實是不太好看啊”
正當彭豐年準備對楚千重下殺手時,一名身著錦袍,境界同樣是先天后期的中年人,閃身自人群中走出。
“名揚兄,此子當眾斬我兒雙腿,我若是不廢了他,那我彭家,還有何臉面立足於世間”
雖然很想不去理會趙家家主趙名揚,但這裡畢竟是趙家,所以,彭豐年也只能強忍著憤怒,耐著性子,沉聲對趙名揚迴應道
“老狗,你怎麼不問問你那混賬兒子,到底做了什麼,我才砍了他的雙腿”
為了儘可能獲得趙家家主的支援,楚千重在彭豐年話語出口後,緊接著說道
“哼。。。小雜種,你少在那裡血口噴人,你們一個二個,都好端端的的站在這裡”
“我兒子又哪裡傷過你們分毫”
“且即便他有錯,但你們最終也沒有任何一人受到損傷”
“因此,他又何須承受,被你這個小雜種斬斷雙腿的重罰”
人老成精的彭豐年,終究不是楚千重這種愣頭青可比,一席話,轉瞬間,便連消帶打的將楚千重的指責給壓了下去。
讓圍觀的眾人,頓生一種,他報仇報的合情合理,楚千重對麻臉青年的處置手段,的確過重的想法。
不過,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正當他振振有詞的,將楚千重置於過錯一方的同時,他身後,抱著麻臉青年的刀疤臉隨從,卻是陡然間發出一聲,夾雜著慌亂與驚恐的尖叫。
聞聲,眾人趕忙側目看去。
爾後,便是令在場所有人,無論男女,全都頓覺反胃,不敢直視的“辣眼”畫面。
只見被刀疤臉男子,攬腰抱住的麻臉青年,在春心草的作用下,竟然忽的伸出手,抱住刀疤臉男子的面頰後,仰頭親吻起刀疤臉男子來。
一雙手,更是不住在刀疤臉男子身上摸索著,且看其氣喘如牛的模樣,很顯然,若是再任由他發展下去。刀疤臉男子的“貞潔”,估計就要徹底不保了。
“枯木城的人,果然都是些下流胚子。。。死變態。。。”
“對對對,活該他自作自受”
看著刀疤臉男子,竭力躲避著彭越的親吻,人群中,不少女性武者,趁著人多嘴雜,冷不丁的鄙夷出聲來。
而彭豐年見此,深知人心已變,已經沒可能在道義上再壓住楚千重後,他便趕忙一閃身,急衝到刀疤臉男子近身處後,一記手刀,便將麻臉青年給震暈了過去。
接著,彭豐年猛然一轉身,殺機畢露的深看了楚千重幾眼後,就沉聲對趙家家主趙名揚道
“名揚兄,彭某先去為小兒治傷,壽宴開始後,再來向你賠罪”
說罷,彭豐年便抱著麻臉青年,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處庭院。
“。。。”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家子弟”
在彭豐年走後,趙名揚眉頭微皺的看向楚千重,沉聲問道。
雖然,在見識到了麻臉青年的醜態後,他也基本確定了,事情的過錯,必然是在麻臉青年身上。
但終究,楚千重在他趙家的壽宴之上,公然製造出了血案。所以,他是必須為了趙家的威名,向楚千重以及其所在家族,討個說法的。
“我叫楚千重,是風元城楚家的族人”
事情發展至此,楚千重也只能如實說出自己的身份了
“楚家?”
沉吟一句,趙名揚思量片刻後,仰頭環顧四周道
“這裡可有楚家子弟,可有人認識這少年”
雖然,趙名揚深知在這個節骨眼上,楚千重基本沒可能再當眾說謊,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不過,令趙名揚意外的是。在他話語出口後,場間走出的十來名楚家少年,卻是無一人敢直言,說見過楚千重。
只有少數一兩人,表示出,似乎對楚千重稍微有點印象。
“小傢伙,你今日,是跟你楚家哪位長輩同來的”
沉吟一陣,趙名揚再度對楚千重追問道
“我。。。我沒有跟任何長輩同行”
“我是跟瓶兒一起來的,以我在楚家的身份,還不夠資格,被長輩帶來參加趙老太爺的壽宴”
反身走到沐瓶兒身側後,楚千重沉聲對趙名揚回答道。
而他話剛出口,場間眾人,看向他與沐瓶兒的眼神,便瞬間變的玩味起來。並紛紛揣測起,沐瓶兒的身份來。
“女娃娃,你又是哪家子弟?”
深深打量了沐瓶兒幾眼後,趙名揚沉聲向沐瓶兒發問道
“我不是任何一家的子弟,我的爺爺叫藤烈”
欠身朝趙名揚禮數十足的施了一禮後,沐瓶兒脆聲答道。
而聽聞沐瓶兒如此回答,趙名揚看向沐瓶兒的目光,則是瞬間一變,然後,面上高高在上的表情,轉瞬便被一抹和善笑意所取代,接著,只聽趙名揚沉聲道
“原來是藤大師的後人,難怪我明明收到下人傳訊,說有人持藤大師的請帖前來赴宴,但偏偏未見藤大師現身了”
“小姑娘,藤大師他人呢?”
“。。。”
“靠。。。這藤大師是誰?”
“煉器師,煉丹師還是陣法大師啊。。。以前,怎麼沒聽過這號人啊”
“也不知他達到了什麼品級?凡級高階,還是靈級啊”
“應該是靈級吧,不然,趙家主的態度,怎會突然變的這麼好了”
見趙名揚面上,明顯換了副表情,甚至,還隱隱露出幾分討好,一眾世家子弟,便瞬間不淡定了。部分人看向楚千重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嫉妒,畢竟,無論藤烈是煉器師,煉丹師還是陣法大師。
得到沐瓶兒的垂青,不就等於背後多了一個,足以讓趙家家主低頭討好的大靠山麼。
“爺爺外出辦事,未曾來得及及時返回”
“所以,我便讓楚大哥,陪我來參加趙家老太爺的壽宴了”
聽聞趙名揚的發問,沐瓶兒淡淡道
“不過,我萬萬沒想到,那彭家子弟,會趁機暗算我,而楚大哥為了保護我,才被迫將之重創的”
“所以,趙伯伯您若要追究的話,瓶兒願意一力承擔”
說罷,沐瓶兒微微跨步,擋在了楚千重身前,一副絕不讓趙名揚傷害楚千重的模樣。
而趙名揚見此,則是臉上肌肉不由抽了抽後,道
“瓶兒姑娘,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完全瞭解”
“我詢問你的楚大哥,也不過是想確認一下他的身份罷了,又哪裡說過,要追究他的過錯呢?”
“他見義勇為,不畏強暴,我讓楚家長輩,獎勵他還來不及呢”
完全不顧眾人聽了他的話後,會大跌眼鏡,趙名揚面不紅心不跳的沉聲說道
“好了好了,咱們也別因為這些小小的不愉快,而敗了興致。今日,你們這些年輕人,難得聚在一起,都好好接觸接觸,多聊聊吧”
“我這老頭子,就不在這兒礙眼了”
“玄心,我要去北院陪你那些遠道而來的叔伯們”
“所以,瓶兒姑娘以及這千重小兄弟,你可得替為父好生招待,別再讓任何人,叨擾他們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趙名揚的虎目,瞬間掃過場間,其眼中所包含的警告意味,是再明顯不過了
“是,父親,我一定會招待好瓶兒妹子跟千重兄弟的”
在趙名揚話語落定後,人群裡,一名器宇軒昂,年齡在十九歲出頭的少年,緩緩自人群中走了出來
“瓶兒姑娘,替我跟藤大師問好,有什麼需要,儘管跟你玄心大哥說,他一定會竭力滿足的”
說罷,趙名揚長輩般,拍了拍楚千重與沐瓶兒的肩膀後,就快步走出了人群。
“千重表弟,你藏的還真是夠深啊”
“楚家凡是十六歲以下,修為達到六品的,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但偏偏,我過去,對你卻是幾乎沒有印象”
當趙名揚走後,一名年齡同樣在十八九歲,身著錦衣,劍眉心目,風度翩翩的少年,緩緩走到楚千重近身處後,輕笑著跟楚千重打著招呼道。
而這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楚家第一天才——楚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