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恬不知恥地揹著謝遷上你的床——謝迢,你這樣很得意是不是?”
他渾身都在發抖,大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打在身下的錦被上,暈染出一團團水漬。
“都是孤犯賤,都是孤貪心,為了坐穩這個位子不知羞恥地腆著臉上趕著給你作賤,是孤活該……謝迢,孤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謝迢聽得頭大,眉頭都快要擰成個結,拿過條毯子,將他包起來,拍著後背一邊安撫他一邊給他順氣。半晌,抿了抿嘴,輕聲道,“陛下怎麼會這麼想?”
趙容情緒漸漸平穩下來,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止不住地打著哭嗝,抽抽嗒嗒地述說。
“你們都欺負孤……沒人聽孤在說什麼……”
“還有謝遷……孤又沒做錯什麼,他、他憑什麼生孤的氣……他還打孤的屁股……”
後臀遭到慘無人道的蹂躪,這會已經腫得老高,原本白瓷似的的肌膚微微有些透明,赤紅一片,鮮紅欲滴。謝遷以往都是把他放在手心裡捧著,連說話時語氣重一點都捨不得,更別說拿實了勁兒打他,讓他受這樣的委屈。
趙容想到昔日的情景,眼眶又是一酸,緊緊咬著下唇開始掉眼淚。
“屁股疼……”
謝迢親親他的眼角,扶著他趴到大腿上,手指蘸了傷藥給他輕輕地塗好。
冰涼的藥膏沁入面板,微微有些發麻,趙容打了個激靈,不安地半拱起腰身,磨著謝迢的腿根蹭來蹭去。
“陛下”,謝迢吸了口氣,聲音低沉。
趙容睜大眼睛,不解地扭頭看他,“阿迢?”
“陛下別犯騷”,謝迢對上他的眼睛,“臣要忍不住了。”
趙容身上原本穿的那件紅紗早就被撕扯得不成樣子,謝迢找了件自己的袍子給他套上,又倒了杯茶過來,喂著他小口小口地喝下。等他緩過氣來,這才慢慢開口。
“陛下今日來臣府上,究竟所為何事?”
趙容原本恨不得把頭埋到衣領裡,聞言竟身體一僵,緊接著黏黏糊糊地湊過去,摟著謝迢脖子,探出一小截嫣紅的舌尖,打著旋的抵在謝迢的喉結來回舔舐,轉又順著脖子攀上去,貓似的湊上他的唇角索吻。
謝迢偏頭避開,拇指抵在趙容的下唇上,無奈道,“陛下直說便可。”
趙容有些尷尬,掩袖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小聲道:“孤這次來是……是想和你談談鎮守合肥的人選。”
“劉巍已死,合肥與建康成犄角之勢,軍事要塞暫無主帥鎮守的確不妥,是該早日定下人選補缺,不知陛下心中可有屬意之人?”謝迢左手捧著趙容方才用過的茶盞,右手捏著白瓷杯蓋輕輕在茶麵上輕輕颳著,低頭抿了一口。
趙容看見他喝茶的動作,耳根微微有些發紅。他手心發了些汗,不自覺地攥緊拳頭,裝作不經意地說道:“孤覺得郗含不錯。”
謝迢蹙眉,重重將茶盞扣在手邊的几案上,聲音儘量保持平靜。
“陛下,誰教您這麼說的?”
趙容嚇得後退一步,手指捻著身上因不合身而下垂的衣袖來回絞著,不敢看他的眼睛。
“沒有人教孤……是孤自己,對,是孤自己,孤自己這麼覺得……”
謝迢有些頭疼,揉著額角看他,雖是發問,語氣卻十分肯定,報出個名字來,“紀琰?”
趙容眼神微閃,動作一頓,隨即拼命搖頭,“和紀尚書沒有關係,是孤自己這麼覺得,是孤自己……”
“好好好,沒人教您”,謝迢只得附和著他,嘆氣道,“陛下,既是您自己這麼覺得,那您對郗含了解多少?”
趙容回憶起紀琰上的摺子,分析起來頭頭是道,“郗含出身江北大族,高平郗氏,一則身份夠格,行事又合乎名士風流雅趣,易被已經南渡的其他士族大姓所接納。二則郗含現據鄒山,暫居江北,手中率大股流民,能力毋庸置疑。朝廷雖是沒有引流民帥渡江為官鎮守要地的先例,但不妨讓郗含來開這個頭……”
謝迢打斷他,“陛下,您見過郗含嗎?”
趙容茫然搖頭道,“孤沒見過。”
“江陵與鄒山一水之隔,臣弟曾數次渡江北上,同郗含等流民帥會面。臣叫臣弟過來,原本也是來商議此事的。”謝迢頓了頓,接著說道,“郗含此人表面風流爽朗,實則陰狠暴戾,臣弟到訪他府中時,派人暗中查探郗家庫房,室中金銀錢財,珠璣羅綺,數不勝數,甚至堪與國庫比肩。江北脫離朝廷掌控,內裡暗潮湧動,郗含手下養兵過萬,還能坐擁如此鉅富,這些錢財來自何處,陛下想過沒有?”
趙容一時愣住,咬著下唇不知作何回答。
“鄒山為溝通長江南北之要道,商賈行旅必經鄒山而過,郗含縱容軍隊劫持商旅,殺人越貨,將金銀貨物悉資料為己有,百姓一片怨聲載道,人人自危,陛下又可曾瞭解?”
趙容額上起了密密一層薄汗,“這不過是你一面之詞,孤自不可偏聽偏信。”
“陛下,紀琰的一面之詞,您可是盡數偏聽偏信了。”謝迢頭疼得更加厲害,他的小陛下,他到底該拿他怎麼辦?
“您寧可聽信紀琰的說辭,也不願聽臣說上一句;您跟臣自幼相識的情誼,還比不上紀琰一個外人……陛下,臣說的對嗎?”
“阿迢,孤自是信你的……”趙容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成了氣音,低頭躲閃著他的眼神。
“陛下,您不信。”謝迢挑起他的下巴,逼著他抬頭對上自己的眼睛,重複道,“陛下,您從未相信過臣。”
謝迢盯著趙容因為恐懼而不停發抖的肩膀,胸中一陣發悶,他的唇角若有若無地擦過趙容的耳垂,似在自語,又似在低聲謂嘆。
“您為什麼不能相信臣呢……”
辣個……想要評論(星星眼)
然後,還有兩個關於陳年往事的潑天狗血番外,不知道放彩蛋區還是單發出來比較好?
☆、第七章 後穴塞著玉勢登上祭臺祭祀太廟的小陛下
劉巍一黨被謝遷先斬後奏盡數誅滅後,雲川謝氏在朝中幾乎再無人能抗衡,一時間家族聲望達至頂點,如日中天。
甚至於在祭祀太廟之時,謝迢以丞相之位,攜同天子立於百官前,享不跪之殊榮。
江東新朝初立,趙容原本雖為晉朝皇室嫡系親王,但皇位是中原陷落南渡長江之後,受江東士族所擁立,並非晉室正統。因此祭典有藉機為江東朝廷正名之意,文武百官悉數到場,舉辦得格外隆重。
九十九層玉階高築,祭臺之上,年輕的天子穿著一身祭祀時的玄色華服,神色肅穆,眼角微微暈染著些淺紅。無人知曉在層層疊疊的華麗衣袍掩映之下,天子的雙腿正不住打顫,渾身的重量全都壓在攙扶著他的丞相身上,才堪堪避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