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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低窩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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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0二年的年底,任職兩年半排長之後,一紙命令下來,我調到福州的七連擔任副連長,同鄉同期調整,在五連附近的軍修所擔任副指導員。

當時的福州,機場還是軍民兩用,有如老部隊杭州的筧橋機場,這裡另有名字,叫作義序機場。

七連設在義序機場旁邊的一座山頭,相對於八連九連,更靠近市區,山下有一條寬闊公路,連著機場航站樓大門,也連著通向七連所在山頭的上山公路。

山下公路能夠直達市區,數公里之外有一個叉路口,通向名叫螺洲的集鎮,營部就設在那裡,營部依山而建,山高不到百米,上面是隸屬營部的雷達站和氣象站。

擔任副連長,有了自己的單間,多年來的不方便問題得到解決,有了大量自由支配時間,也有了獨處環境,不過卻沒用在努力進取上,而是花在了遊戲上。

廣州開計算機售賣鋪的姐姐,關心成長,給我寄來一臺電腦,一時被遊戲吸引,沒有電話線不能上網,因此玩的是單機遊戲,常常通宵達旦,為此還受到指導員提醒式批評。

指導員也有一臺電腦,購置的時間更早,相較而言,也更落後一些,記得好像還是黑白顯示器,用得是586系統,而我的是彩色顯示屏,裝得是WINDOWS系統,不過他的電腦安裝了電話線,能夠上網。

鬧出過一些不愉快,有位新畢業的排長,比較擅長計算機,有一次指導員的電腦出現故障,讓他去排除,故障順利排除,卻產生了高昂的上網費,那時上網可不便宜,也不知道這位排長搗鼓了些什麼。

指導員當面沒說什麼,在和我聊天時,卻數次提到,幫助解除了故障,卻對這位排長產生不好印象。

連長是一位本科生,早我兩年畢業,似乎就是從這時開始,本科生大量走上戰鬥連隊主官崗位,部隊生如有提拔使用,多是營部參謀,或者一些後勤保障連隊。

提拔為副連長,有些自以為是,發現這位連長對新兵總是嚴厲訓斥,對老兵卻帶著些畏懼和寬容,於是時常在他面前表達不滿,甚至刻意維護新兵。

新兵時受欺壓太嚴重,此時身為副連長還有表現,記得有一次維護引起連長不滿,發生爭執,氣憤之下,說出如果咆哮能帶好兵,那麼狗更適合當連長的話。

這句話傳到了團政委耳中,有一次到連隊檢查工作,特別強調團黨委對該連長是信任的,對他的管理是放心的,工作是支援的,又有不好印象,或許還有不好評價。

這一年有打靶任務,也就是從這一年開始,每兩年一次的實彈打靶,變成了一年一次。

營部在八連組織機場駐訓,或許因為軍事素質比較全面,比較過硬,團部指定由我代表團作訓機關,組織這次駐訓,在作戰部隊,首次開啟單獨帶領一支部隊之路。

管理嚴格,方法得當,成績出色,這一年的打靶,全營每個連隊都有不俗表現,要麼命中,要麼擊落,實現大滿貫,無一空手而回。

這一次打靶,不再是上海靶場,而是遠在祖國邊陲的甘肅,一個名叫低窩鋪的地方,名字就叫低窩鋪靶場。

摩托化行軍,軍用卡車將兵器拉到火車站,然後是鐵路裝載,老部隊沒接觸過,學院也沒接觸過,只是分配到漳州之後,才開始真正接觸。

相對於上海,此次鐵路輸送不知道增加了多少路程,一切都要準備妥當,裝載列車,每一處都要特別小心,兵器和軍用卡車的輪胎,都用三角木墊實,再用鐵絲捆紮,鐵絲上穿上木棍,將鐵絲絞緊,做到紋絲不動才算合格。

長長的一列火車,平板之上,全部是兵器,有幾節車廂空閒,用來安排人員乘坐,一般是一個連隊一節車廂,其實並沒有坐位,本質是貨運火車,車廂平時也用來裝貨,空空蕩蕩,上面是頂,四周是鐵,如同悶罐,我們都將它稱為“悶罐車”。

說是軍列,速度卻不算快,還經常停車等候讓行,轟轟嚓嚓,一個多星期才到達附近車站。

悶罐之中,沒有衛生間,列車行駛,不會隨意停下,因此車廂門被開啟,用揹包帶繞成柵欄,天氣炎熱,有利於通風,也有利於個人方便。

為了安全,也是習慣,車廂門處同樣安排了戰士站崗,連隊也安排了幹部,輪流值班,不時巡查。

這樣的做法有兩個好處,既可以防止車輛慢行或者忽然停靠時,有人偷偷溜下,也能在有方便時,幫助穩定身形,不至於因火車搖晃摔倒。

路途太遠,時間太長,有無數精彩,最多的是圍成一圈打牌,直到堅持不住,才開始休息,有些人則枕著揹包沉沉睡去,其中以新兵最多。

每人都準備了充足乾糧,軍用壓縮餅乾,第一次見到,一人一盒,取出一塊,硬如石頭,慢慢舔也能吃下,一般是用開水化開,一塊就能填飽肚子,購買的其它食物更多,麵包泡麵火腿腸,分到了個人,能吃到終點。

悶罐之內,不好方便,因此都會忍住,到列車停下時,不管在哪裡停,立刻跳下解決,鐵軌旁常有水管,擰開閥門,洗漱的洗漱,沖涼的沖涼,真正是官兵一致,誰也不例外。

有些人憋不住,列車行進時就要方便,小便還好,扶著車廂門就能解決,大便卻不容易,被戰友拉著,屁股伸到車外,有些人適應不了這樣的刺激,怎麼都拉不出來。

兵站提供給養,但不是時時出現,有時可能隔了一兩天才有,保障得力,飯菜豐盛,還能補充開水,長時間吃幹食,這時有熱飯熱菜,感覺味道特別香。

一路的精彩,還表現在異域風情,從來沒有如此多的見識各地不同,有高山有平原,有盆地有高坡,有大江有小河,有草原有戈壁,最後還見到高聳入雲的雪山。

行囊簡單,打著被包,揹著挎包水壺,擰著行軍袋,跟隨列車而行,路程何止萬里。

部隊生活,其實也就是這些行頭,打靶帶得少些,平時輾轉也多不了多少,背上一背,手中一拎,就是全部,就能啟程,東西一放,又是開始。

算起來部隊數次行程,家裡到杭州,再到上海,又到桂林,現在跨越數省,遠赴甘肅,千里江山,奇景無算。

淌過了長江、黃埔江、贛江、信江、九龍江、珠江,還有京城大運河、海河、遼河、淮河、黃河;穿過了武夷山脈、大別山脈、太行山脈、陰山山脈、祈連山脈、天山山脈,包括大別山、呂梁山、賀蘭山、黃山、泰山、華山、嵩山、衡山、恆山、峨眉山、廬山、武當山、雁蕩山。

經過了鄱陽湖、洞庭湖、洪湖、太湖,還有嘉峪關、山海關、平型關;過了南寧、長沙、福州、杭州、蘭州、武漢、太原、西安、北京、天津、南京、呼和浩特,還有東海、南海、勃海。

過了京九線、鷹廈線、京廣線、成昆線,也過了正太路、平漢路。

西域古道滄桑,心隨列車飛揚,列車從首都繞過,不久進入荒涼山區,儘管有樹有草,但處處現衰敗之色,南方正是收穫季節,瓜果飄香,樹木蒼翠,這裡生命即將陷入沉睡。

樹草只在半山腰之下,多聚谷底,山高千仞,頂峰全是灰色峭壁,高低不一,座座相連,險峻感強,景緻感差,樹木不養眼,峭壁不成景,只有新奇,難以欣賞。

或許這樣的山,才與北方漢子性格吻合,硬朗剛強,扎著頭巾,穿著馬褂,不重外形,只重力量,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才出首都不遠,還在附近,山野荒涼,人煙稀少,這與童年時嚮往的情景差別很大。

穿過這片山區,列車撲入內蒙,草原第一次親眼看見,或許只是從邊緣經過,也或許真正的廣闊在黑夜時消逝,沒有體會到“風吹草低現牛羊”般意境,萬馬奔騰,氈房雪白,牛羊成群,無垠草原,綠色接到了天邊,這些都沒看到。

草地中常見一些低矮植物,隔著老遠,單個生長,高的成樹,矮的成球,地勢起伏,有些地方裸露出泥土,美感被破壞,遠處依稀還有高山阻攔,並沒有消逝無盡遠的地平線。

南方的紅土地,這裡再見不到,草地之下,是略顯灰白的黃土,顯然沒有紅土地肥沃,隨著列車疾速行進,裸露的泥土,面積越來越大,最終連線成片。

路邊出現胡楊,生命力偉大的代言,戈壁之中唯一能生長成林的高大樹木,長著一千年不死,死後一千年不倒,倒後一千年不朽。

胡楊林中,偶有村落,這次看到,下次不知道隔了多遠才出現,房屋就地採材以略顯灰白的黃色泥土夯成,感覺特別低矮,四周常有圍牆,也以泥土夯成,房屋或許只比圍牆高一些。

用泥土夯成的還有跟隨了一路的長城,並不似書本描繪雄偉,只是一面牆,跟隨列車延綿,殘垣斷壁,有些地方坍塌,邁步就能走過,還不時會消失一段,歲月侵蝕,融為平地。

間或有座土包,孤零零矗立荒漠戈壁,那是曾經的烽火臺,歲月侵蝕,風霜洗禮,刮出道道凹槽,剝掉了原有形狀,滅掉了曾經威嚴,只是一座小土堆,如不知道此處曾經是長城,很難與狼煙四起的烽火臺聯絡在一起。

萬里長城,位於祖國西北,東起河北山海關,西至甘肅嘉峪關,始建於春秋戰國,此後兩千多年,歷朝歷代都在修繕,氣勢恢宏,冠絕古今。

華夏文明,長城承載,黃河孕育,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不到長城非好漢”和“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說法吧,成為勇氣象徵,成為闖蕩江湖的精神動力。

列車在草原上賓士之時,經過了一座類似錢塘江大橋的鐵路橋,一條泛黃的河流,在橋底安靜流淌,有如老家暴雨之後,出現的山洪夾帶了泥沙,被染成濃濃的渾濁色。

不過這裡是黃色,沒有暴雨,沉重內斂,似乎從遠古流來,深黃之色非常接近紅土地的深紅,這就是黃河。

或許已經是黃河的源頭,河面並不是很寬,水也不像特別深,草原地勢平坦,水面看不出流動,折轉草地,沒有堤壩,河水侵吞綠草,看不出流向,遠處青草為屏,看起來更像一個湖泊。

不似課本記載雜誌描述,沒有驚濤駭浪,沒有波濤洶湧,也沒有“一條大河波浪寬”的壯觀,正有晨光,照耀其上,不見波光鱗鱗,只見平面如鏡。

周易八卦,八方八門,西北方居乾位,是為開門,寓意萬物開始,代表大吉大利。此方位利於開國,建立萬世基業。

歷史巧合,秦佔八百里秦川,出咸陽統一六國,南征北伐,萬里江山首具雛形。

這裡還是革命搖藍,黃河之濱,聖地延安,聚集了一群優秀中華兒女,推翻三座大山,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翻開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歷史篇章。

不知道什麼時候,黃土地上開始出現砂石,砂石越來越多,環境也越來越荒涼,綠色逐漸退出視野,戈壁到了,隨著戈壁出現,軍列緩慢爬高,進入甘肅,這裡屬於青藏高原。

軍列穿過嘉峪關,來到玉門,到達終點,附近不遠,就是低窩鋪,改由摩托化行軍,佔領陣地,準備打靶。

低窩鋪原本是一個小村莊,戈壁風大,掘地成窩而居,所以得名。我們的居住的營房,充分體現這一特點,不知道什麼年代建成,半在地下半在地上。

看似簡陋,卻相當暖和,戈壁無垠,西北風呼嘯,夾帶著天山冰雪寒冷,外面颳得臉龐生痛,裡面完全能夠遮蔽。

剛從四季如夏的最南,到四季如冬的最北,確實有些不適應,每天訓練結束,最想的就是早點鑽入地窩。

還有不適應之處,旁邊溪流,鑿渠而成,流淌的是從天山引來的冰水,以此水洗漱洗衣物,雙手探入其中,寒冷能滲入肌骨,沒有哪個敢長時間浸泡。

這裡是真正的戈壁,滿眼望去,全是砂石,顆顆細小,超過小孩拳頭大的都難見到。

綠色只在營區附近,才能零星見到,駐紮在這裡的部隊,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努力,才栽種成活,特別耐寒的榆樹,營區周圍也有一些,生命力相當頑強,掛滿綠葉。

營區之外,再難見點滴綠色,植物也有,太過稀少,偶爾才能見到,屬於荊棘類植物,這裡被叫作“駱駝刺”,單獨一顆,低矮生長,顏色枯黃,枝上無葉,全是一根根的刺。

這裡晝夜氣溫相差非常大,正千時驕陽高掛,外穿一件冬裝就行,晚上裹著大衣都覺得冷,陣地上安排了戰士站崗,晚上查崗,總能見他們跺著雙腳不停走動,藉此取暖,保持體溫,抵抗寒冷侵襲,相當艱苦。

時差在這裡被明顯擴大,晚上到九點多鐘還不見天黑,早晨四五點,天已經大亮。

如此強烈的溫差,生長的水果糖份特別足,漳州是水果之鄉,此時發現竟然完全無法與這裡相比,品種豐富,數量充足,當地村民,總有一車車的拉來叫賣。

哈密瓜、黃河蜜、戈壁醜梨、葡萄、蜜桃、沙地西瓜、金瓜等等,不論哪一種,一口下去,甘甜能夠沁入心脾,滿口粘牙,汁液流出,沾上衣物,粘稠的難以清除。

高原氣壓低,不用高壓鍋,水無法燒開,部隊準備了大量瓶裝礦泉水,發到了班排,保證日常水份補充。有些人礦泉水與村民交換,如此便宜,一箱礦泉水,能換一大堆水果。

每種水果,留下的甘甜,都記憶深刻,其中有兩種更甚。一種是戈壁醜梨,真正的名字叫什麼沒人探究,因為形狀太不規則,相當難看,被我們叫成了戈壁醜梨。

別看它醜,比起南方的梨來,一點看相都沒有,但是味道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吃過了戈壁醜梨,才知道以前南方買來吃的那些梨,味道是多麼平淡。

還有一種是葡萄,準確的說是眾多葡萄品種中的一種,顆粒很小,無籽,剛好可以灌入軍用水壺,上靶場訓練之前,必滿滿灌滿,中間休息時,斜靠挖掩體堆出的砂堆上,一顆顆倒入口中,既有清甜提神,又有汁液解渴。

價格便宜,口味絕佳,打靶結束,家在駐地者,無不大量購買,等著回去之後,分給親朋好友品嚐。對於我們這些家在原籍者而言,只能買上些乾製品,最多的是葡萄乾,顆顆緊粘一起,能見糖粒。

水果糖份太足,無法長時間保管,路途太遠,進入南方,天氣轉熱,更難貯存,路上就開始出現腐爛變質,等到下車之時,能帶回家的已經很少。

保管不易,輸送不便,也許就是其它地方買不到的原因,也許就是這裡價格如此便宜的原因。

天山就在附近,另有一頗具神話色彩的奇珍吸引我們注意,那就是天山雪蓮,部隊給養從玉門購買,聽司務長講,那裡國營藥店有賣,這讓自己相當好奇,立刻抽了空,跟隨買菜車輛前往。

改革開放多年,南方哪裡還能見到國營商店,企業改制,工人下崗,自謀職業,就連大學生畢業,都不包了分配工作,只有新聞中,才能聽到一些企業稱為國有企業。

想不到這裡還有國營藥店,等真正到達之後,發現確實是國營藥店,櫃檯鋪面如同外公工作時的供銷社一樣,藥店之中木製格子,大小一致整齊排列,長長的抽屜拉出,裡面是各種藥材,名稱標在抽屜表面。

其中的一個格子,寫的就是雪蓮,特別遺憾,來晚了,已經有人捷足先登,購買一空。

“春風不度玉門關”,改革的春風,早已吹滿大地,偏偏就在這裡停留。

靶場不遠有一座核工業基地,百米多高的雙曲線型冷卻塔,高聳入雲,遠遠就能看到,白色的濃煙從未熄止,到達跟前,才覺震撼,站在它腳下,如螻蟻般渺小。

離得較近,曾經到過裡面遊覽,發現這裡國營意味更濃,似乎時光倒轉,重回了五六十年代,小店中購買東西,明碼標價,熟悉的討價還價聲,再聽不到,要買便買,不買走人。

按時上班也按時下班,時間一到關門打烊,熟悉的吆喝聲沒有,熟悉的燈光明亮通宵達旦也沒有。

春風到底吹進,其中有一處劃定了區域,建了座商城,裡面才感受到了現代氣息,商鋪間間,飯館所所,還有各類服務業,滿面堆笑,招攬生意,叫買叫賣,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相比於上海,戈壁之上開設陣地,顯得更困難一些,上海有基準點,找到之後,清開棉花地簡單修整就成陣地。

這裡太過廣闊,似乎是隨意指定了一塊區域,就是打靶的陣地,沒有基準點,也沒有以前的痕跡,帶著實戰要求,重新構建,倒有點像戰爭影片中的挖戰壕情形。

不過砂石太硬,挖起來並不容易,夯築成掩體更不容易,戰機不能貽誤,時間不等人,為按時按要求完成,不少戰士雙手磨出血泡,依然奮力挖築。

高原地區轉移陣地行軍作戰課目必不可少,一輛輛軍用卡車拉載兵器,高原戈壁賓士,兩眼望去,砂石無垠,不見盡頭,車隊行軍,揚起滾滾灰塵。

一條路不知是前人留下的,還是最新開闢出來的,繞行在戈壁之中,這裡遠離了居民區,真正的蒼涼,除了砂石,什麼都沒有,天空晴朗沒有片雲,連飛禽都看不到,地面荒蕪沒有點綠,連一顆小草都沒有。

最遙遠的天際,似乎能見一線白色,可能是甘肅與青海交界處的祁連山,“祁連”是匈奴語,匈奴稱天為“祁連”,祁連山即“天山”之意。

西漢之時,霍去病西征匈奴,“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匈奴民歌記述了那一段歷史,漢軍之強盛,兵鋒所指,匈奴退避,據說因此引起西方日爾曼民族的大遷徙。

歲月已經成為歷史,留下泱泱大國一片無垠版圖,打通了漢民族聯通世界的絲綢之路,中華文明傳播世界,歷漢唐現代,四方來賀,八方來朝。

從地理位置上來講,當年的漢唐,定都西安長安,正是神州西北方位,周易八卦八方八門中,這裡屬於開門。

打靶結束,成績不錯,滿載而歸,再次乘坐軍列,縱穿祖國大地,返回路線有所改變,首次經過了武漢長江大橋,建成之時,偉人曾經書寫“天塹變通途”宏篇。

路過之時正是傍晚,燈光已起,軍列穿蛇山腳下而過,山上四大名樓之一的黃鶴樓,燈光層層流轉,如夢如幻,古樸而現代,氣派而莊重,濃縮了現代化大都市的熱鬧與繁華。

期間發生了一段頗具戲劇性的故事,返回時,有鐵路行軍防空對抗和防化演習科目,身為副連長,乘坐最後一節平板上的軍用卡車,擔任陣地指揮員。

卡車用了三角木和鐵絲固定在平板之上,相對於悶罐,要方便一些,寬鬆一些,清靜一些,空氣也更新鮮一些,但是卻更危險一些,特地安排了一名近十年兵齡的三期士官跟隨,再沒有安排其他人。

進入寶雞西站的時候,軍列緩慢停下,按照慣例,要麼停車加水,要麼兵站用餐,至少也有十幾分鍾,正有些鬧肚子,軍列停下之後,與老兵招呼一聲,立刻跳下,車站內找到廁所解決。

擔心有變,速戰速決,前後才三四分鐘的時間,等回到鐵軌旁,哪裡還有軍列的身影。

急忙與站臺工作人員聯絡,才知道軍列已經發車,看不到影了,後來經過了解,原來是軍列停靠有誤,停錯了地方,本來應該停靠東站,結果在西站停下,怕影響其它列車行駛,才剛剛停下又立刻發車。

這可害苦了我,指揮員怎麼能離開戰鬥崗位,如果被上級首長知道,還不得被訓死。

急忙之中,還是站臺工作人員提醒,立刻跑出站臺,找到一輛計程車,朝東站疾駛而去,一路不斷催促,趕到東站,亮明身份,進入車站,軍列正安靜等候。

找到尾車,那名老兵露出釋然又帶些輕嘲的笑容,立刻透過報話機向連長報告,急成一團的連長和指導員終於放心,好在他們還沒有向營團報告,這名老兵與我同年入伍。

這裡有兵站,不久集合,一起就餐,與幾位幹部見到,被他們取笑了一陣。<!--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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