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刷了嗎?”
曲如屏說:“刷過了。”
陸煙汀被他這樣看著,總覺得分外不好意思,於是他別過臉假裝看著別的地方的風景,還時不時含糊地找著話題:“那邊是在做飯嗎?”
曲如屏看過去:“應該是。”
陸煙汀草草刷了個牙,回去放了個東西,楚嚴書已經起來了,頭髮亂糟糟的,眼睛還有些睜不開,對他眯著眼睛道:“你幹嘛去了呀?”
陸煙汀說:“我刷牙了,你要不要去?”
楚嚴書搖搖頭:“我不刷,我懶。”
他胡亂抓了抓頭髮:“我去找夢一哥哥玩兒。”
陸煙汀笑著問他:“你是小孩子嗎?”
楚嚴書奶聲奶氣道:“我是呀,我今年五歲了。”
陸煙汀走出來的時候,楚嚴書跟在他後面蹦蹦躂躂的,看見曲如屏還給他打了個招呼:“曲叔叔早上好。”
陸煙汀聽到他這麼叫,不禁有些尷尬,緊張地看著曲如屏,然而曲如屏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說:“你也早。”
攝影師也拿著攝像機過來了,陸煙汀隱約感覺到些失望。
南夢一和林客一起出來的,林客稀罕道:“你們都這麼早啊。”
楚嚴書跑過去抱住了南夢一:“哦呀,我的夢一哥哥!”
南夢一接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背:“我的小老弟,你是真的沉。”
林客問道:“關月呢?”
曲如屏說:“她睡在我旁邊那個帳篷,不知道醒了沒有。”
林客說:“我去看看吧。”
南夢一問他們:“你們在哪兒洗的漱?”
曲如屏指著前面的井說:“在那兒打的水,然後去前面洗漱。”
南夢一有些困惑:“這麼原始的嗎?這兒不是有兩年旅遊業的歷史了,不該這樣的啊。”
他看了眼陸煙汀,說道:“怎麼樣,有沒有頭疼?”
陸煙汀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昨晚喝多的事情:“沒有,還好,我一般宿醉第二天都沒什麼感覺。”
南夢一笑著往前走:“那你真是太幸福了。”
楚嚴書跟著他蹦躂走了:“你去洗漱啊?拉我一個。”
又剩下他們倆了,陸煙汀有些緊張地假裝看著南夢一他們的方向,他伸出手碰了碰鼻子,倉促地看了曲如屏一眼:“那……”
曲如屏也在看他,微微抬著眼睛,收著下巴,陸煙汀發現他的眼睛是驚心動魄的漂亮。
曲如屏說:“去那邊看看吧。”
於是他們朝著做飯的地方走去,離近了看,有幾個外國人正在那裡喝飲料,是牛角杯裝的,還有吸管。
曲如屏問他:“想喝嗎?”
陸煙汀沒話說,機械地點點頭:“嗯。”
曲如屏用英語問他們,飲料在哪裡拿的。
一個金髮碧眼的小哥指著一個部落小姑娘說:“她給我們的,你可以向她要。”
小姑娘聽到動靜,拿了兩杯飲料給曲如屏和陸煙汀。
道過謝後,曲如屏指著前面的木樁座位說道:“去那邊坐著等一會兒吧。”
陸煙汀叼著吸管乖巧地坐了下來。他垂著頭看飲料的顏色,餘光瞥到曲如屏的長腿,攝影機就在旁邊拍著他們,這讓他有種拍愛情電影的感覺。
他抿著嘴抬頭,看了眼曲如屏,看到他握著的飲料,以及歪著的吸管。
那時他不知怎麼的,忽然就很想咬一下曲如屏的吸管。
他真是瘋了。
野人島(4)
“今天我們的安排是這樣的,在我們富里吉斯尼部落呢,有很多很可愛的野生動物,其中呢……”
在林客的聲音中,楚嚴書把手背過去靠近南夢一,低聲嘟囔道:“他好像帶娃節目的主持人啊。”
南夢一:“噗嗤。”
林客說道:“小書你離我這麼近還說悄悄話,真覺得我聽不見嗎?”
楚嚴書吐了吐舌頭,心直口快道:“你怎麼聽到的啊,我上次在曲叔叔身邊說他壞話他都沒聽見。”
陸煙汀看了他一眼:“那是你曲叔叔大人不記小人過。”
林客:“糯糯,你這是指桑罵槐呢?”
關月:“可不就是罵你呢林叔叔,還和孩子計較,快點說你的吧。”
陸煙汀朝著一言不發的曲如屏看去,發現他只是淡淡笑著,可陸煙汀看著心裡卻有些不高興,他真的覺得楚嚴書太快人快語了,和曲如屏接觸過的人應該都會有所留意,他的聽力是真的不太好,楚嚴書還要放在嘴上說。
林客接著說:“我們今天的計劃,就是和當地部落的人一起去和大象玩,注意,注意,這裡希望大家以後可以不要騎大象,也不要看任何大象表演,因為所有和大象有關的娛樂專案背後都是很殘忍的馴化過程。但我們今天和大象玩耍這個專案,是有區別於剛剛說的娛樂專案的,部落裡的大象是被人照顧的,類似於大象保護公園,我們可以體驗一下給大象洗澡,喂大象吃東西是什麼感受……”
楚嚴書碰了碰陸煙汀,孩子般嚷嚷:“你以前摸過大象嗎?我摸過。”
陸煙汀反應平平:“沒有。”
楚嚴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陸煙汀倒也不想給他臉色看,但就是心裡有點不太舒服。
他掃了眼鏡頭,突然發現很可怕的一點:自己又在逐漸適應了,現在的他彷彿意識不到鏡頭的存在,好處是表現越來越自然,壞處就是,他開始越來越真情流露,逐漸暴露本性了。
王胖胖近期和他溝通,說成熟的藝人基本上都可以忽視掉鏡頭,所以讓他可以完全放下這一點,“你能走劇本就走劇本,和節目溝通好了就成,自然狀態下暴露的真實的你可能會更討喜,就是到時候無意流露出來的東西給你招黑了,那也是自帶話題,咱們也不虧的。嗨呀,你得慢慢習慣,也不用老是提心吊膽的,就把自己當個商品拿出來展示展示,以後你上綜藝就跟過日子一樣自然,就才說明你是真的入圈兒了。”
陸煙汀漸漸放下了“時刻要惦記著找機會發糖”這件事,他從之前粉絲摳糖的記錄裡就發現,總是他更主動一些,這有些刻意了,還是王胖胖說得對:“只要你倆還上這個節目,就不用擔心粉絲摳不出糖,你就好好玩兒就行了,有心的時候走個心就好,就當是在拍電視劇,你演的是曲如屏的地下情人。”
但陸煙汀最近感覺到了自己的心神不寧,他正在有所改變,不僅僅是心態,還有別的地方,這讓他不安的同時很是困惑。
部落裡的幾個姑娘給他們帶路,路上楚嚴書問南夢一:“為什麼說大象被馴服是很殘忍的事情?”
南夢一說:“好像是大象很小就會把它們關在籠子裡,然後不給吃的不給喝的,等它們餓得不行的時候就開始訓練他們,用吃喝誘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