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兇手,或者探尋兇手的殺人原因毫無幫助。這樣的推斷,和說這些人的共同點是“他們都是人類”沒什麼差別。
嘉越垂下頭,變得有些萎靡。他不會在意別人對他的任何評價,只是感覺辜負了主人的期待。
腦袋上忽然一暖,嘉越精神一震,發現梁斐竟然摸了摸他的腦袋!
“主人,你發現什麼了?”嘉越道。
梁斐點點頭,埋頭在資料堆裡翻翻找找,從裡面抽出了某位賓客的資料。他道:“我們剛才一直想找這些人的共同點,卻忽視了這些人的不同點。”
“這些人幾乎全身都是不同點,有什麼值得拿出來對比的價值?”徐悅琪疑惑道。
“普通的不同點自然沒有什麼價值,”梁斐將抽出來的資料平放在桌上,往資料上的某處點了點,“嘉越剛才提醒了我,第三層的貴賓賓客都是家財萬貫的人,但是這個人不一樣。”
徐悅琪和張雲安雙雙湊過去,只見這張資料上的描述物件,在工作這一欄填寫著“臨時工”這三個大字。
“這個人的家庭背景,也只是社會中下層。和其他上流社會的賓客比起來,他們全家的家庭年收入加起來,或許還比不上別人的一個手提包。”梁斐點了點這張資料。
他往姓名欄一看,手上的動作忽然頓住,疑惑道:“竟然是他。”
徐悅琪也將注意力移過去,隨後驚訝道:“祁斌?竟然是他!”
如果說梁斐最開始對這個第三層的唯一窮人只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但看到唯一的窮人竟然是祁斌之後,他對自己的猜測瞬間確信了九分。
祁斌是在舞會會場被徐悅琪當成兇手,被他們抓起來拷問的那個人。
根據祁斌的供詞,他在舞會會場被一個穿著服務員制服的人追殺,在他僥倖逃脫一劫,想要追出去將服務員反殺的時候,被徐悅琪當成殺人犯給捆了起來。
當時梁斐就有些疑惑,兇手有海妖的協助,還要堅持親自動手殺人,說明殺人的這個過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可能會讓他獲得報仇雪恨的解脫,也有可能單純是會給他帶來愉悅。
但是兇手為何偏偏讓海妖的手下去追殺祁斌呢?
是因為祁斌知道些什麼對兇手不利的事情,必須要確保他的死亡萬無一失?還是祁斌和兇手有著什麼直接的關係,能夠將兇手一眼認出來?
梁斐簡單闡述了一下他的思路,兩個隊友對此沒有異議。畢竟他們現在什麼思路都沒有,找到一個看起來特殊一點的人,說不定就是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我們分頭行動,去把祁斌找過來。現在第一層還很混亂,大家務必注意安全。”梁斐叮囑道,“如果找到祁斌,一定要注意避開服務員和安保人員的視線,不能讓海妖注意到我們在調查兇手。”
四人分成兩個小隊,仍舊是張雲安和徐悅琪一起,梁斐和嘉越一起,分別從遊輪的兩頭開始找人。
兩個隊友已經離開,梁斐看著跟在他身邊一臉躍躍欲試的嘉越,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
如果《狂賭幽靈船》中的“狂賭”指代海妖賭局,“幽靈”指代隱藏在人群中,宛如幽靈般殺人的兇手,那麼作為大boss的嘉越,在這艘瘋狂的遊輪上,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呢?
“主人,怎麼了?”嘉越見梁斐一直盯著他看,不由疑惑道。
“沒什麼。”梁斐移開了視線。輪迴任務是存活五天,到第五天的時候,這些問題總能搞清楚的。
……
十多分鐘後,梁斐帶著嘉越來到了遊輪的第一層甲板。
這是他來到這個輪迴世界之後,第一次離開遊輪的第三層。由於第三層僅剩的幾十個賓客陷入瘋狂,在第一層到處鬧事,這一層的甲板在混亂之下變得汙髒不堪。
每走幾步,就能看見一兩個被第三層賓客打傷的普通遊客。這些受傷不輕的普通遊客,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痛楚,對自己斷掉的肢體,損壞的五官毫不在意,面色如常地和自己的同伴聊天玩耍。
“那隻海妖的實力的確很強。”梁斐不禁感嘆道。
他本來還在懷疑,第三層賓客失控是否因為海妖能力不足,壓制不住那麼多人的憤怒了。
看看第一層甲板這些人數數倍於貴賓賓客的普通遊客,就知道第三層賓客失控,不過是海妖或者兇手的惡趣味罷了。
“你能解除這些人的精神控制嗎?”梁斐問道。他對著某位普通遊客觀察了一會兒,感覺這些人就像遊戲裡的npc一樣,只要給出特定刺激,就會做出預設好的反應。
“人數少一點還能試試,人數多了就不行。”嘉越答道。
“如果捉到了祁斌,你能對他進行精神控制,然後指揮他說出所有有價值的資訊嗎?”梁斐道。
“只能你問什麼,他答什麼。不能讓他主動說。”嘉越道。
梁斐考慮了一下,感覺計劃可行。接下來他們只要把人找出來就行了,只希望這個人還沒有因為今天的混亂而受傷或者死亡。
在混亂的甲板上,到處都是陷入癲狂與絕望的第三層賓客。然而梁斐和嘉越找來找去,就是沒找到想找的人。
按照和徐悅琪和張雲安的約定,如果在限定時間內沒有找到祁斌,就暫時回影音娛樂室集合。
好在梁斐和嘉越剛回到第三層,就看見張雲安正押著一個人,想把人往影音娛樂室拖。
“放開!放開我!再不鬆手我就咬人了!”祁斌一邊奮力掙扎,一邊怒吼道。
“安靜。”嘉越忽然往前一步。
嘉越一出聲,急得面紅脖子粗的祁斌就安靜了下來。他站在原地喘了喘氣,眼睛裡的血絲消退了些,才一臉疑惑道:“我剛剛怎麼了?”
“你剛剛像瘋了一樣打砸東西。”徐悅琪冷笑道,“失去理智了還比其他人聰明,知道第一層太危險,就一直躲在第三層搗亂。”
“是你!”祁斌認出了這個能一拳將他掄倒的女人,嚇得往後連退幾步。
“你們想幹什麼,我都說了我不是殺人犯,是受害者,你們還想誣陷我?”祁斌警惕道。
“我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了就放你走。”梁斐道。
祁斌仍舊對他們毫無信任,但他連徐悅琪他都打不過,更別說鉗制住他的張雲安,只能灰溜溜地被押進影音娛樂室再次接受審問。
影音娛樂室的大門在他眼前關閉,將屋外的嘈雜聲徹底隔絕,順便也杜絕了他逃跑的希望。
梁斐坐在他對面:“能說說你是怎麼來這艘遊輪的嗎?”
“據我們所知,你的緊急情況並不能支撐遊輪第三層的開支。”
嘉越坐在梁斐身邊,雙眼變成了淡淡的紫色,目不轉睛地盯著祁斌。
祁斌漸漸放鬆了肌肉,連臉上的表情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