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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子,亂看什麼?”顧有源邁著大步向我逼了過來,好像一時間還沒認出姜一辰,“我警告你,再亂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我被他說了一愣,不滿地撅起眉頭,本來想說提醒的話也嚥了回去,冷冷地說:“這位公子哥也未免太蠻橫了吧?我倒想提點你幾句,別到時死在女人肚皮上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顧有源被我說的臉色一黑,當即握緊了拳頭:“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也敢這麼和我說話?信不信老子能讓你在南月市待不下去!”
這句話他說的還是相當有底氣的,憑現在顧氏在南月市各行各業的影響力,想讓一個普通人在南月市待不下去簡直輕而易舉。
不過我並不在意,反正我在做的事樁樁件件跟顧氏有關,也不在乎再跟他牽扯上一些。
“忠言逆耳,你不聽是你的事。”我搖頭,語氣依然比平常低了好幾度,視線掠過他看向了他身後,和他幾個朋友站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好言難勸該死鬼。”
我看著那女人的同時,雙眼中閃動點點金光。那女人更加面露驚慌,匆匆躲到了幾個朋友身後,根本不敢與我對視,這就更加重了我的猜測。
而顧有源因為我的一番話更為惱羞成怒,拳頭握緊,關節泛青,二話不說地一拳向我揮了上來。
我有些猝不及防,堪堪向後退了幾步來避開。但接著他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捏住,姜一辰似笑非笑地說:“說歸說,動肝火可不太好啊,顧少爺。”
“嗯?姜醫生,你怎麼也在。”顧有源愣了愣,原來他之前還是還真的沒有注意到一直和我站在一起的姜一辰。
姜一辰笑了笑,鬆開他的手道:“陪朋友來這裡吃宵夜,和顧少碰上也是好運氣。”
顧有源顯然顧忌了姜一辰,沒再對我步步緊逼,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哼了一聲說:“姜醫生也該慎交友,不是什麼人都配和你這般身份的人當朋友的。”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眉頭一挑,心說這顧有源還真是死到臨頭不知死。我跟姜一辰之間的關係也要挑撥一下,也不知道這貨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姜一辰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眼睛透過那副金絲框眼鏡看著顧有源:“這句話,姜某同樣奉還給顧少。作為您家中的家庭醫生,我也希望顧少可以認真記住我的醫囑,不要總是夜夜笙歌。”
姜一辰的話說的隱晦,但意思該懂的人都懂。顧有源臉一紅,淬了一口,不再糾纏,帶著他的幾個狐朋狗友,挽著那蒼白肌膚女人的手匆匆從我們二人身邊經過。
我沒有做什麼動作,但那女人經過身邊時帶起來的一股陰氣還是讓我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感冒了?要不要我給你開幾服藥?”姜一辰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模樣,我笑罵一聲道:“去你的,我還不想被你這個蒙古大夫治死。說正經的,老二,你看顧有源身邊帶著的那個女人···”
“嗯,應該不是活人。”姜一辰收斂了嬉笑的表情,“那種氣息和膚色,像藥屍還更多些。”
藥屍,是殭屍的其中一種。然而與受日月精華化僵的殭屍不同之處為,它是由大師人為煉化出來的東西,而且用的材料是活人。
眾所周知,在殭屍的分類中,無論是哪一種屍,本身都是沒有多少靈智的。因為它們只是移動的屍體,本身的三魂七魄在死去的時候,就被勾魂使者勾走,或者徘徊成孤魂野鬼陷入酆都之中。
可藥屍與之不同,這種缺德的法術是將活人生生熬煮煉製成一具活著的屍體。在這個痛苦萬分的過程中,術者用符咒法術阻止受害者的魂魄離體,直到死後也完全的附著在肉身上。
這樣得到的活屍,再用百種藥草熬煮成的藥湯浸泡上百日。最後就會得到一具擁有智慧、看上去與活人無異,但會絕對服從術者的藥屍。
因為這種邪術實在太過殘忍,在被創造出來的同時就受到了各個門派的合力抵制打壓。甚至在煉屍風潮正盛的湘西也未能得到青睞,更是被湘西的龍頭宗派,趕屍派打上了禁術的標籤,所以在玄門中煉製藥屍的事極少出現,即便出現了也是偷偷摸摸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和姜一辰都沒想到,這種罕見無比的藥屍居然會在南月市出現。雖然還沒有得到確認,但已經八九不離十。
難怪顧少短短几日就成了那副鬼樣子,那藥屍女香豔勾人,身材火辣,想也知道顧少沒少在她身上幹破事。
長此以往,精神能好才奇怪。
“看來不用多久,顧家就會來請你了。”我對姜一辰說。
姜一辰哼了一聲,道:“那具藥屍看上去,好像有點怕你?”
姜一辰注意到了那女人避開我的樣子,而在看到他的時候並沒有類似的反應。
我笑了笑,道:“體有金光,復映吾身。”
“金光咒?”姜一辰跟我一樣熟悉各個道門的法咒。
我點頭道:“對,我是天師。肉眼凡胎看不出來,但是在那些妖邪鬼物眼中,我身上大概是有金光護身的,所以她才會怕我。”
“原來是這樣。”姜一辰點了點頭,頗為好奇地多看了我幾眼,也許從他的‘望’術中,並不能很好看到我說的這些。
這時候姬浩陽停完車走了過來,手插褲兜,穿著一身黑色襯衣配長褲,整個人走來都帶著一種‘危險降臨’的氣質。
“好像你們剛剛遇到了麻煩?”姬浩陽拉了拉自己的領子,眼神莫測地看著我們問。
我和姜一辰對視一眼,默契地搖了搖頭說:“哪兒呢,我們就是遇到了顧有源。我們發現,他身邊帶著個藥屍。”
“藥屍?”姬浩陽困惑地挑眉。
他對玄門之事從不瞭解,我們也沒有跟他解釋太多,免得勾起他的興趣。推著他就走進了龍蝦城,並在熱鬧非凡的龍蝦城裡定下一個座位,在一片喧鬧的氣氛中坐了下來。
“有段日子沒來這種地方吃飯了吧?”姜一辰微笑著坐下,從忙碌的服務員手中接過選單,“想吃點什麼?”
“隨意。”姬浩陽依然是酷酷的模樣,他的氣質可以說跟姜一辰大相徑庭。兩個人坐在一起,就給人一種十分唐突又和諧的感覺。
“我要三斤十三香龍蝦!”我立即嚷嚷著點心心念唸的龍蝦,姜一辰噗嗤一聲:“又沒人跟你搶,急什麼?而且,明明是你請我們吃飯,怎麼搞的像我們請你似的?”
我拆了雙筷子,手指叩著桌面無聊地說:“哎呀,我一個學生,你們好意思嘛,請你們倆大老闆。”
本想耍耍無賴算了,但沒想到這次倒是演砸了。姜一辰和姬浩陽異口同聲地說:“挺好意思的。”
我只能在心裡默默地說了個優美的“艹”字,並拿過筷子無聲地在桌子上畫圓圈。
“桌子髒。”姬浩陽二話不說,搶過我手裡的筷子丟到一邊,眉頭微皺地打量著周圍,“這裡可是夠吵的。”
“看來我們老大在高檔場所混久了,這些小地方都看不上了,唉……”姜一辰裝模作樣地一通嚶嚶嚶,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幾層。
戲精?
姬浩陽的臉色也一陣黑,捂著額頭,一腳就踹了過去。
很快龍蝦就上來了,我們三個邊吃邊聊,很快也開啟話茬,聊到了我們在找的人和顧氏的事。
當說到這裡,姜一辰微微一愣,說:“我剛剛就搶救到一個傷員,好像就四十多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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