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同時滿足地眯起眼睛。
亭邈想了想,伸手握住傅英的手掌,就著他的手,教他在自己臉上曖昧的摩挲。
房間裡的一切好像靜止了。
亭邈從來沒有哪一刻希望時間就此停止。
他心臟怦怦怦怦地跳,比鼓擊打的聲音還要強烈和密集,他饜足地低嘆了聲,輕微闔起眼睛,親暱地蹭了蹭傅老師的掌心,一下一下,空氣裡瀰漫著曖昧撩人的氣息,快要將兩人盡數覆沒。
“鈴鈴鈴……!”急促的手機鈴聲赫然響起。
亭邈倉皇地跳起來,拍拍臉,失控的神情一瞬離開,他恍然察覺剛才的行為有多麼大膽和親暱,羞赧地垂了垂眼睛,慌慌張張接通電話。
是哥哥打來的。
亭邈又羞又急,背對著傅英接電話。
掌心裡的柔軟消失,傅英腦子一下子炸開,胸腔控制不住地連連起伏,心臟深處懷揣的某樣被禁錮的醜惡念想蠢蠢欲動,叫囂著想要噴湧而出。
傅英深深看了眼亭邈的後背,閉上眼睛,嘴角狠狠地朝下一壓。
“我,我馬上就來找你,在房裡等我。”哥哥換好衣服發現他人還沒有回來,擔憂地打來電話。亭邈想起自己和傅老師就在隔壁的房間裡做這樣的事,臉騰地紅了起來,飛快和哥哥說完後,火急火燎結束通話電話。
他轉身,有點不敢抬頭對上傅英的視線,磕磕巴巴說:“那個,傅老師,我得先走了。”
傅英看他頭快要低在地裡了,淡淡應了聲:“嗯。”
似乎這聲音太疏離,亭邈潛意識察覺到了什麼,嗖地抬頭,直直對上傅英幽深的眼神,嘴巴一撅:“傅老師,你不會再不理我了吧。”
你只需要待在原地就好,我會慢慢朝你靠近……亭邈說的話猶在耳邊,傅英臉上嚴肅的表情裂開,嗓音卻還是暗啞低沉:“不會。”
一朵嬌豔燦爛的花在亭邈的臉上綻開。
他嗵嗵嗵跑到傅英面前,直直撲過去,伏在輪椅前仰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瞳眸濡溼明亮,毫不顧忌將滿身的欽慕送上,他歡愉地翹起嘴角:“傅老師,應了這句話,星星就不能逃開了,你是最美好最神聖的那顆,是上帝調遣下來讓我欽慕的神祗。”
亭邈細密的睫毛簌簌顫動:“我會永遠追逐你。”
傅英眼神一沉。
胸腔被澆灌了數不清的火焰,點燃了禁錮在心裡蠢蠢欲動的記憶。
“沒有人喜歡你。”
“哈哈,你是瘋子啊,神經病,你有病。”
“我的乖兒子,我好愛你,你喜歡媽媽嗎?”
“喜歡。”
“對,媽媽也喜歡你,媽媽最愛你,只有我最愛你。你是神經病,永遠都不會有人喜歡你的,他們都會恨你!厭惡你!一看見就想唾罵你!因為你是瘋子!只有媽媽會愛你,乖兒子,你要等著媽媽來找你,就在這裡好好等著,除了媽媽沒有人會喜歡你。”
“媽媽,你去哪?”
“媽媽去死啊,對!小英你陪媽媽一起去吧?!你活著也是瘋子,所有人都會討厭你,他們是正常人,只有你是神經病怎麼辦。”
無數人圍在他面前癲狂地叫著喊著。
尖利的嘶喊聲就要戳破耳膜。
他恍惚看到了在晦澀黑暗不停舔舐傷口的自己。
傅英倉皇地低下頭,額頭的碎髮垂下來,遮住了深邃的眼眸。
“那你別忘了。”他對亭邈說。
亭邈沉浸在歡喜裡,懵了下:“別忘了什麼?”
“你如果後悔,如果逃掉……“傅英眯起眼睛,垂著眼睛用餘光睨了眼亭邈,慢慢張開嘴,聲音低到輕不可聞:“我會殺了你。”
亭邈眨了下眼睛,突然就笑了。
莫名的笑聲讓傅英的眼眸變得幽深,他看著亭邈朝他走近,站在輪椅旁邊,彎下纖細柔軟的腰,溫熱的呼吸在他耳根胡亂竄動。
亭邈伸手,小心地勾了下傅英的耳垂。
他彎腰,聲音暗啞,靠近傅英的耳朵,心裡洶湧著無窮的綺念,在這一刻無法抑制的爆發:“在你殺我之前,我會想辦法……死在你的床上。”
*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裡,高朋滿座。
亭邈老老實實站在方舟嵂面前,對他的疑問不好意思開口,腳尖在地面磨了磨,低著腦袋,其實在偷笑。
“你究竟遇到誰了?”方舟嵂手裡執著杯紅酒,淺啜了口。
亭邈垂垂眼皮,害羞又興奮地開口:“是傅老師。”
方舟嵂沒料到:“傅英?”
亭邈輕輕地點了頭。
方舟嵂重點卻放在其他方面:“他怎麼也來這裡了?”傅英,傅?據他所知掌管VEJ國際的是金塘傅氏,傅氏老宅就在金塘山。
但方舟嵂沒多想,瞧亭邈羞赧的神情,就猜到他現在指不定多歡喜。
弟弟喜歡傅英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方舟嵂從不干涉他的私事,見狀也只是提點幾句,就算遇著傅英也要控制住,什麼事情都要等到互見家長了再做。
“哥……!你想哪兒去了!”亭邈臉紅紅的,哪料到哥哥會說這樣的話。
方舟嵂無奈地搖搖頭,放下酒杯道:“馬上晚宴就要開始了,我去那邊和路老爺子說幾句話,你別亂跑,等會那位VEJ的總裁出來,我們還有的是事情做。”
亭邈唔了聲:“我知道了,哥哥。”
宴會廳裡觥籌交錯,亭邈忽略掉四周朝他頻頻遞來的驚訝眸光,靜靜站在一處。
他正在思考等會兒怎麼把禮物送給傅老師,眼下也沒看見傅老師去哪裡了,到場的賓客這麼多,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亭邈兀自思考,沒發現有人漸漸朝他靠近。
一聲輕佻的輕笑聲在耳邊響起,亭邈眉心微微擰起來,回頭,只見一位身著墨綠西裝的男人,執起酒杯,臉上揚起若有若無的輕浮笑容。
亭邈心裡不適,後退與他拉開距離。
來人饒有興趣地盯著亭邈,露骨的眼神像條滑膩膩的蛇,噁心地在他身上游移。
亭邈發現他右臉發紅,似有巴掌印,皺了皺眉頭。
“你叫亭邈?”傅淮嘴角揚起,眼睛珠子散發著詭異的眸光:“不過是個小演員,怎麼也能來海石山莊。”
對方來者不善,亭邈微微扯了下唇:“自然是帶著請柬來的。”
“你有請柬?”傅淮驚訝地喊了聲,隨即想到在三樓時,見他和金瑞娛樂的總裁動作曖昧,不免想到了別處,語氣更加不客氣:“原來也只是攀權富貴的,我就說,娛樂圈的明星能有幾個好東西,你怕也是攀著你家總裁,才有機會過來吧。”
傅淮最看不上明星,尤其是自家的那位。
亭邈眨了下眼睛,乖寶寶似的,吐出的字卻冷淡至極:“那你算什麼東西?哦……”他恍然大悟:“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