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死了吧。

少年卻不知道，對於樓風雪來說，全天下恰恰就只有這一條懸河，有他想要知道的那個答案。

“你把阿筠的屍體藏到那裡去了？若是你願意說出來，我可能會願意讓你死的快點。”

樓風雪看著面前倏然暴動的妖魔，一字一句，平靜地問道。

“懸河……或者，我應該稱呼你……”

“宣和？”

懸河……

宣和……

或者說，丹芝。

陣法中心的怪物有著恐怖猙獰的龍身，卻有一顆少女般嬌豔的人首。

七把劍依次釘入它的脊骨，牢牢把它束縛在陣法之中。

氣息奄奄的妖魔在剛才一擊之後宛若徹底失去了所有力氣，這時候只能伏趴在地上，衝著面前的男人冷笑。

“你變醜了……”

丹芝說。

“若是他看到現在的你，定然不會再喜歡上你一分一毫。”

丹芝覺得自己沒說錯啥。

當年樓風雪意氣風發，是青青蔥蔥的少年模樣。

可如今這男人周身都是冷的，硬的，恐怕就算把他整個人切開了，切面裡往下流的都不是血，而是冷冰冰的鐵屑。

就像是所有御劍宗的劍主，如今的樓風雪，終於也把自己身上的人味全部都磨沒了。

他現在，不過就是一把人形的劍。

真的很醜。

“你沒資格在我面前說起他。”

樓風雪低眉斂目，面色甚至是平靜的。

他慢慢地剔掉了那妖魔半邊身上的肉。

只可惜皮肉之下，卻並不見森森白骨。

“你……”

樓風雪挑眉，終於有了點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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