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啟動車子。
阮糖坐在後座,和傅曜深隔著不過一隻手掌的距離。
他偷偷地看著傅曜深。
傅曜深的面色雖然和平時一樣,但阮糖總覺得傅曜深在不高興。
他咬著唇,想了想,挪動屁股慢慢地接近傅曜深,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捏住傅曜深的一處衣角輕輕拉了拉:“老公~”
傅曜深:“嗯。”
還會應他,阮糖悄悄鬆了口氣。
他也不顧在車後座,車上還有別人,直接撲到傅曜深的懷裡,委屈巴巴的:“老公,你別生氣好不好?我下次一定乖乖聽你的話。保護好肚子裡的小寶寶。”
懷裡的人可憐又委屈,傅曜深低著頭,看到阮糖的眼角委屈的都紅了。
他微蹙眉頭,伸手環住阮糖的腰:“坐穩些。”
阮糖不動,在他懷裡仰頭委屈看他。
傅曜深輕嘆一聲,兩手抱住阮糖的腰,將阮糖穩在懷裡,“不只是寶寶,還有你自己。”
阮糖趕緊點頭:“嗯嗯,一定,我保證。”
他拉住傅曜深的一隻手掌,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因為藥物的作用,阮糖的肚子比以前的扁平圓潤了一些。
阮糖:“老公,你摸摸我們的孩子,我有好好保護他的。”
傅曜深的手僵住。
這是他第一次碰觸阮糖的肚子。碰觸阮糖肚子裡的“孩子”。
柔軟的肚子,讓他絲毫不敢放鬆,怕一用力,就壞了。
就連面部的肌肉都不自覺的崩緊了些。
阮糖偷偷瞧著傅曜深,微微鬆了口氣。免死金牌果然有用。
良久,傅曜深才將手掌從阮糖的肚子上拿開,他依舊穩穩地抱著賴在他懷裡的阮糖,挪開肚子處的手掌握住阮糖的手腕拿起。
傅曜深:“痛嗎?”
阮糖順著傅曜深的目光看去。
他的手骨節處有一點的破皮。
估計是揍陸霖的時候不小心被麻袋帶的。
痛倒是不痛。
不過……
阮糖看著依然還有些嚴肅的臉,委屈的噘起嘴巴。
阮糖:“老公給我吹吹就不痛了~”
傅曜深一愣。
而後他低下頭,拿過阮糖的手,輕輕地在上面吹了一下。
而後又吹了一下。
一下又一下。
輕柔帶著一點溼熱的氣息吹拂在手背上,麻麻的,癢癢的。
阮糖手指動了動,努力剋制著,才沒有將手掌收回來。
他仰著腦袋,看著傅曜深。
此刻的傅曜深很是認真。
好似他那隻只是破了一點點皮的手掌受了重傷一般。
突然之間,阮糖覺得自己的心漲漲的。有些難受。
連帶著本就不疼的手掌也有些疼了。
良久,傅曜深才停下動作。
他的聲音似乎柔了一些:“還疼嗎?”
阮糖回過神來,快速地縮回手用另外一隻手緊緊握住,他低下頭,輕輕搖了搖頭:“不疼了。謝謝老公。”
傅曜深:“嗯。”
一時之間,車內安靜了下來。
阮糖依舊低垂著腦袋,大拇指有些用力地搓著方才被傅曜深吹過的手背。
那股子的麻癢像是滲透進他的面板一般,一直散不去。
“下次他再約你,你記得叫我。”傅曜深突然說。
“啊?”阮糖疑惑。
傅曜深繃著臉:“陸霖。”
他認真說:“他若是再叫你出來,我和你一起。”
阮糖揉搓手背的動作頓住。半晌,他愣愣點頭:“好的老公。”
傅曜深又說:“你不要單獨見他。”
阮糖連連點頭:“好。”
車內又再次安靜下來。
阮糖終於從那種奇怪的情緒中走出來。
他靠著傅曜深的胸膛,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的車流還有街道標誌。
這不是回別墅的方向。
阮糖抬頭問:“老公,我們這是去哪裡?”
傅曜深答:“去吃飯。”
阮糖一愣,他掏出手機一看,已經十一點了。
傅曜深:“等吃完飯,我送你回家休息。”
阮糖眼珠子動了動,撒嬌地兩手環抱住傅曜深的腰,仰頭期待的問:“老公我可不可以不回家呀?”
傅曜深:“嗯?”
阮糖咬著唇,憋著氣讓臉紅了一些,微微害羞又抱怨的說:“每天和老公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我想和老公多待一會。”
他亮著眼睛:“所以,我下午可以去老公的公司嗎?我想看著老公你工作。”
傅曜深沉默。
阮糖期待地看著他。
半晌,傅曜深道:“我工作會很無聊。”
阮糖聽到鬆動的聲音高興的搖搖頭,說:“才不無聊呢,只要和老公在一起,就永遠也不會無聊。”
傅曜深眸光波動,他看著懷裡高興的阮糖,覆在阮糖腰間的手指收緊了一些。
他點頭應允:“嗯。”
阮糖目的達成,高興的甜言蜜語往外蹦:“老公你真好,麼麼噠,我好期待哦~,簡直現在就想要看到老公你辦公的模樣,一定很帥很帥。”
傅曜深低著頭看著阮糖高興的說。
突然,他抬起手摸上阮糖的下巴,指腹輕柔地在阮糖的下巴處擦過,似有些遺憾地淡淡道:“有些淡了。”
阮糖:“???”
傅曜深還在認真盯著阮糖的下巴。
目光沉沉。
倏地,阮糖想到了早上他照鏡子時看到的下巴處的咬痕。
他方才還在陸霖面前炫耀過的咬痕。
傅曜深不知什麼時候留在他下巴處的咬痕。
阮糖的臉瞬間粉了。
看著傅曜深認真的模樣,他竟覺得腦袋有些暈。
半晌,阮糖磕磕巴巴的說:“要不你再咬上一口?”
第十六章
車內的空氣驟然變得灼燒起來。
烘烤著阮糖的麵皮。
火辣辣的臉皮,對方認真的目光。
阮糖低下腦袋,恨不得將前一刻的自己埋起來,或者咬斷舌頭。
怎麼就說出這麼一句話呢?
下巴上覆著的手指突然用力。
阮糖被迫再次抬起腦袋。
然後他看到了傅曜深那雙暗沉的黑眸。
傅曜深:“喜歡?”
阮糖頓覺自己的臉更紅更燙了。
腦袋也更暈了。
他爆紅著臉,被迫的和傅曜深對視。
傅曜深在等著他的回答。
這怎麼回答?
安靜的車內,阮糖被迫仰著腦袋,一雙粉色的唇在傅曜深的注視下微張微顫,一雙眼眸因為羞窘蒙上了一層水汽,半晌,他才拼盡全部的力氣,回答:“喜,喜歡。”
大抵太過羞窘,阮糖的聲音又軟又嬌。
阮糖聽在耳內,臉上的溫度又升高了一些。
傅曜深的手掌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