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直都很憎惡自己偶露崢嶸暴戾本性。很多時候，有些話她並想說，

有些事她並想，但從爸爸那裡繼承來狂躁基因，卻又倏忽來

去，迫使她說那些肯定會傷人話，那些肯定會後悔事。她無法控制，

她理智還沒有大到足夠步，她畢竟還成熟。她也無法知，自己還要等

多時間，要成熟到什麼程度，才有辦法完全控制住們。

也許正因為個，她才越來越喜歡爸爸。尤其在她逐漸大，語言逐

漸豐富，行為逐漸有力，造成破壞也逐漸劇烈，劇烈到讓人無法笑置之之後，

她甚至都有些痛恨蕭森了。假如蕭森遺傳，她怎麼可能會忍心傷害如此柔

順如此善良母親呢？

感覺到懷中溫軟身軀又在微微顫抖，蕭雪連忙收拾淚水，輕輕側轉身，輕

輕鬆開胳膊，想放凌塵坐在床上。料凌塵卻突然伸手抱住了她，身緊貼著身

，頭牢牢埋在肩上，似乎完全失去了站穩腳步力氣，又似乎想讓她看

見自己淚眼迷離模樣。蕭雪暗暗無奈嘆息著，停了陣兒，見況依然沒有

好轉，只得也坐來，和凌塵抱作團。

漸漸，兩個人姿勢便主次分明起來。蕭雪撲在母親懷裡，而凌塵

依偎在女兒胸。讓蕭雪在自責和奇怪之餘，也禁有些居臨自豪和憐

憫。母親天就個軟弱人，旦真傷起心來，就絕對會象她樣迅速恢

復正常狀態。也許，自己現在終於到了可以和母親平起平坐年紀了，很可能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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