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發現，她好像對普通的性愛沒什麼感覺。

她也正經談過戀愛，直到分手都沒忍心說：其實和你做，我從來都沒高潮過。

一是覺得沒有必要傷人自尊，大家都還年輕，這句話搞不好會給人留下心理陰影。

二是不想看到對方惱羞成怒的樣子。曾經喜歡過的人，氣急敗壞地罵你：騷貨，慾求不滿，一定出去搞野男人了。

周舟會想：去你媽的，做的時候怎麼不罵我騷貨。

因為她喜歡被羞辱，但這件事實在難以啟齒。

一開始，她以為是對方技術的問題。她這個人，一向喜歡從別人身上找問題。

換了兩次物件，又約了兩次炮，從青澀零零後到持久大叔，無一例外地讓她覺得：性愛實在無聊。

幸好她會演，裝高潮的技術一流。演技好的程度，大概就是男人裝作很愛你那個程度吧。否則讓對方尷尬死，這對她有什麼好處？萬一遇到個較真的，非要拉著她證明自己怎麼辦？

但她喜歡給人口，第一次給人口的時候，二十歲。當時不情不願的，後來竟然很喜歡。跪在地上，被人按頭的感覺，會心跳加速，嘔，流口水，嗆出眼淚，拍腿求饒。

好像只有這樣劇烈的反應，才讓她感覺自己還活著。否則就真的是一具只會躺著的乾屍了。

“你穿成這樣，還挺好看的。”於朗的聲音，伴著細微的喘息。

這是她第一次和人約炮，周舟盡力表現得不像是第一次。

於朗興奮地抓起蓮蓬頭，朝跪在身下之人的臉上澆去。很快便看到，她因缺氧，身體更加劇烈地顫抖著，面板也開始發燙發紅。

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子時，於朗的心情不算太好。

在這之前，於朗只和她在網上聊過天。見面之前，他只擔心對方的性別不是真的，再者就是照片不是真的。除了這兩點，其他的都不重要。

只是，他從未想過，當女網友性別和長相都沒問題的時候，年齡也許會成為一個問題。

替她系安全帶時，於朗朝她臉上吹了口煙，嗆得她一陣咳嗽。

“說實話，你到底多大？”他眯起眼，玩味打量著她劇烈起伏的胸口，不由分說將她懷裡的包扯過來，動作粗暴地扯開拉鍊，翻找她的身份證。

扯開的動作，令他莫名產生一瞬間的快感。再抬起頭來，絲絲纏繞的煙霧背後，是周舟不算友好的眼神。

周舟網上的資料顯示二十四歲，於朗大她十歲。但見到真人後，他覺得自己可能大她二十歲。

“大叔，我書包裡從不裝練習冊的。”被煙燻紅的眼睛，驚慌得像只兔子，嘴上倒敢嘲諷起他來了。

於朗隨手將她的包往後座一扔，開啟車窗，深深吸了口煙。偏過頭笑著打量她，目光從她的下巴，流轉至白皙的脖子，再往下就是被白色水手服禁錮的胸部。他動作略有些煩躁，兩指將菸蒂摁在菸灰缸裡，狠狠地碾碎。

她穿的是長款制服裙，包得很嚴實，什麼都沒路，於朗卻沒出息得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一路上都在幻想脫光她。

他有幾個朋友就偏好這口，學生裝扮，雙馬尾，小個子。對於喜歡蘿莉這種癖好，於朗一向嗤之以鼻。總將自己的荒誕不經和他們的禽獸不如區分開來。直到他遇到周舟這個女孩子，這才發現，男人在對待女人這件事上，很難做到不去說一套做一套。

硬了的下身可以為他作證。

他其實並不抗拒，去做個禽獸。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二十四。”周舟依偎在他胸膛，抬起頭真誠地看著他。

於朗笑了，她此時過分無辜的表情，與炫耀一般無二。眼神真誠不足，得意有餘，像是在期待對方震驚的反應。

於朗沒有上當，笑著說：“但你表現得就像十四歲。”

他調笑地瞥了一眼自己下身，暗諷她床上技術不到家。

周舟愣了愣，從他懷裡掙脫，端坐在床邊。低著頭，細聲辯解道：“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聲音越來越小，像只蚊子在他耳邊叮咬。

她從耳廓到脖子，都紅了個遍。咬著唇，姿態溫順：“你喜歡我什麼樣子，可以教我。”

於朗被她這副乖巧、認真的樣子嚇了一跳，一邊咳嗽一邊抬手摁滅菸頭。他心裡頭莫名開始打鼓，這是在跟他玩角色扮演？

周舟偷偷抬頭去看他的反應，對上對方的眼神，又立即羞怯地低下頭。這一眼，讓於朗的心頓時亂得不行，抓過她的手腕，將人猛地拉了回來。

少女柔軟、細膩的面板，跌撞上他的胸膛。於朗稍微蹭到她腰肢，她便因怕癢發出浪蕩的笑聲，忍不住又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不用我教，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很騷。”

他從未見過，如此懂男人的女人。她一定知道自己什麼表情最能勾人，一顰一笑，又純又欲，如同經過了精心設計一般。

當於朗難以自抑將臉埋在她的脖子裡時，周舟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此時，她心裡正想著這兩個字：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