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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茗沉默了起來。
又是原文中命運悲慘的配角,雖然不知道性別為什麼是女,但既然姓名和感情線對上了,總歸人是沒錯。
方才還在對宋臻氣得咬牙的鐘茗心裡突然軟了一下,一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倒是想問問宋臻,原書裡為什麼要殺害秦霜,難道是明知道得不到宋清所以即使被恨也想要讓他記住自己嗎?
鍾茗蹙起眉頭。
不對,宋臻瘋批歸瘋批,但不是戀愛腦。
她做過不少瘋狂的事情,但除了秦霜,她殺過的人都不無辜。
凡是總要有原因。
鍾茗心裡的疑問又加了一層,卻沒法開口問,憋得難受。
又或許是原書裡除主角全線be不得好死的結局讓鍾茗一時又覺得難受,她揉揉眼,撇過頭,在宋臻看不到的地方用口型輕輕唸了一遍她的名字。
原書裡除了宋清喊過她的這個名字,也再沒有第二個人。
可宋清是提著劍要打散她身形,給自己師傅報仇的時候才喊她的名字。
那會宋臻躲在魔氣形成的迷霧之後,原本可以躲過一劫,可偏偏宋清就立在那一片迷霧之中,柔著聲喊宋臻的名字。
結局也就那樣了。
鍾茗看向面前努力裝乖的魅魔,嘆了一口氣,柔聲道:“我記下了。”
她還想再問宋臻女身的問題,卻又怕觸及人家的傷心事,於是斟酌了一番,遲遲不好意思開口。
自己糾結了半天,剛打算開口發問,誰知道眼前人收好了傳召符,施施然拍了拍手,突然化了一縷魔氣,從原地消失了。
夜色之中,空曠的林間只回蕩著她清脆的笑聲。
“多謝仙長厚贈,有緣再見!”
一句輕飄飄的、帶著調笑的話之後,地上橫亙著一支破爛的木棍。
就是剛剛宋臻拄著的那根。
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
鍾茗想到自己把剛剛對宋臻生出的那些憐憫,沉默地抬腳,踩上了那根木棍。
好傢伙,根本就是根中空的枯枝,別說當柺杖,就是當個玩具,都過於脆皮。
她憤然地提劍,才發現四周的氣息乾乾淨淨,根本再尋不到任何一縷魔氣。
好像自己被耍了。
那些魔氣本就是設計好了,一點點引誘她過來的。
鍾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憤憤然罵了兩聲髒話。可惜再轉了幾圈,依然一無所獲,最終還是隻能氣鼓鼓地御劍,往宗門回去。
熟不知在她無頭蒼蠅般亂轉著的時間裡,宋臻壓根沒走開半步。
她不過是收住魔氣,斂了氣息,就蹲在鍾茗頭頂的那顆古樹上,看著鍾茗轉了半天,最終憤然離去。
顯然氣得不輕。
於是宋臻輕輕笑了一下,看著人當真走遠,才從樹上一躍而下,拍拍手走了。
她那一雙眼睛清澈透亮,全然不復剛剛的暗淡無光,唇角也沒半點鮮血,看不出一絲虛弱的模樣。
當然也不見了眼角的淚珠。
只是還維持著女身。
她彎起唇角,把從鍾茗那裡騙來的傳召符用指尖夾住了,晃悠著繼續走。
一身大紅色的斗篷左右晃動,最終停在容韻所在的小院門前。
夾著傳召符的指節叩響了門。
她紅唇微張:
“教主,願賭服輸,開開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