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照顧自己。知道嗎……”

他低下頭，親吻小皇帝的嘴唇。一團光暈自他口中吞吐而出，落入小皇帝口中。

沈湛的臉色蒼白一陣子，被他強壓下去。

“放心，策兒不會有事。我怎麼會看任子梟的軟肋握在別人手中。策兒身邊一直潛伏著我府上的死士。等到何時時機恰當，他們自會保護策兒逃出敵營。”

“至於八王……前去平叛的十萬大軍，都是我的親軍，我瞭解。他們會很快殲滅叛軍，然後，一半的人會選擇卸甲歸田。”

“政務上的事，子梟學的差不多了。只是，子梟性子倔強，又心地善良。我總是擔心子梟壓不住朝中的老傢伙。”

“子梟若是清醒，此時必定要和我頂嘴了。爭辯自己可以做到，是不是？那我就期待子梟的表現了……”

“今日，是子梟的生辰。我沒來得及準備賀禮。不如，便以這江山為禮，完璧歸趙吧。”

沈湛吻著小皇帝的額頭，貼了許久。

“到時間了……有人該等急了吧。”

他站起來，轉身出了冷宮。

出去，便看到黎商。

黎商錦衣華冠，風華攝人。他打量沈湛一眼，冷淡道:“你可知，你以麒麟血為代價換子梟見沈易一面，子梟卻趁此時機求我收你麼？”

沈湛道:“知道。”

“什麼感覺？”

“子梟任性賭氣，隨他。”

“子梟可知，你臨行那口真氣化了你百年道行？你一共才修行多少年？”

沈湛不語。

麒麟百歲為成年，其實，沈湛也剛成年不久。

黎商又問:“你可知子梟親政之後，將如何處置你？”

沈湛但笑不語。

黎商冷哼一聲，低聲自語:“跟那蠢貨一個德行。”

說著一掌打向沈湛。

沈湛看得清楚，黎商這是要渡給自己修為。他後退一步，巧妙地避開。

“黎公子，我雖成年不久，卻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弱。”

黎商冷笑:“麒麟乃國之祥瑞，天生與國運一體。若非如此，我管你死活。”

言罷，連拍幾個符印，將沈湛法力禁錮，一根金繩一捆，牽著走了。

沈湛:……這種牽狗的感覺……

罷了，那是“丈母孃”，得罪不起啊……

【12】

聖驍9年，驍帝平叛八王，逐攝政王，親政。

一年後。

小皇帝心心念念他的好弟弟乖乖成婚生子，可沒想到弟弟比他還不靠譜，跟把他從叛軍那邊帶回來的死士睡了一夜就直接把自己嫁了。

小皇帝欲哭無淚。

難道沈氏一族就要這麼絕了後？

皇室旁支其實也不少，但牽扯利益過巨，他不想冒險。由是這幾天，被朝臣逼著選秀立後的小皇帝著實煩悶得很。

夜裡他也試過招宮女妃嬪來侍寢，清純的，美豔的，冷傲的，什麼樣的都試過了。但是這些人一接觸他的身子，他便似渾身毫毛都豎起，胃裡噁心一陣一陣地翻湧，別說那裡起反應，就是控制自己不要吐出來也使他筋疲力盡。

他想起冷宮裡的某個人……

那人在某次歡愛過後似乎說過，他們之間，是可以有孩子的？

小皇帝冷著臉，心中抗拒又期待，還有些隱隱的恐懼。

他已經一年未見沈湛了。

小皇帝煩躁地捶一下桌子，把案上的奏章全掀下去。

起身，沐浴。

夜裡，一身月白色華衣的小皇帝出現在冷宮。

他高傲地抬著下巴，冷聲道:“朕要一個孩子。”

宮殿中央坐著的人從容又縱容地看著小皇帝，目光柔和，小皇帝心底微微顫了顫。

沈湛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小皇帝。那樣子，一如從前。

高貴，凜然，不可侵犯。

走到小皇帝身前，沈湛伸出手，把矮了他半個頭的小皇帝擁入懷中，先交換一個細緻的吻。

周身每一處都是熟悉的，溫暖的，安全的氣息，小皇帝頸毛炸起一層。

這次是因為情‖動。

可是吻完，沈湛卻接著抱著他，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皇上身體狀態不好，承受不起育子辛勞。”

沈湛貼著小皇帝的額頭，低聲道:“皇上還小，不必這麼急。”

小皇帝臉色“騰”的一下，爆紅。

他用力掙了一下，沒掙開。

沈湛反而抱的更緊了。

“放手！”

“別動。”

小皇帝可能不動嗎？

答案是否定的。

一陣窸窣後，沈湛悶哼一聲。

小皇帝聽見沈湛的低聲嘆息:“子梟，我想你了……每天，都在想。”

小皇帝愣住。

“每天看你在大殿中坐著的樣子，批閱奏章的樣子。擔心你壓不住朝臣，也擔心你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你不開心，睡覺時都在皺眉，看得我很心疼。想這麼抱你，很久了。”

“你啊，從來都這麼會逞強。”

小皇帝咬著牙，死死憋住眼中打轉的水光，低聲吼道:“混蛋！你窺探帝蹤……”

“噓……別生氣。我不是沒有打擾你麼？”

沒打擾麼？

沒打擾他為何他每晚都要夢到他？為何最愛踢被子的人每天清晨醒來被子都安分地裹在他身上？為何每次他生病，不必宣太醫只要回自己寢宮睡一晚就會好？為何每次被下過毒的膳飲到了他跟前總會無緣無故灑掉？為何每一次朝臣異動他都會提前得到訊息？為何……

自己真的可以以為一切都是巧合嗎？這個混蛋……為什麼每次都是他悄悄看著自己，而自己只能默默思念著，卻一眼也看不到他！為什麼，就一定要他來認輸，承認自己離不開他！

小皇帝攥著拳，衣袖被握得起皺。好想這麼一拳打過去！

可是……捨不得啊……

捨不得這個懷抱。

直到他親政，他才發現，這個人把持朝政九年，其實一直在為自己鋪路。執政九年，內憂外患剷除殆盡，餘蔭可蔽他親政後至少十年，進可厲兵秣馬征戰天下;退可安守一隅國富民安;他的親信一直被這個人安排在並不顯眼可絕對實權的位置上，只要他一掌權就可直接啟用。這個人從來沒有騙他，說會救策兒，便一定會救;說會讓他見到父皇，便一定做到。

其實，這個人一直默默地照顧著他……

只是，從來不曾說出口。

那種感覺，久違的……

好貪戀……

想再沉迷一會兒……

小皇帝安靜了，沈湛滿意了。揉著小皇帝后頸上細細短短的軟毛，按摩一般，一圈一圈慢慢地順毛。

直到，小皇帝無意識地呻‖吟一聲。

聲未落，小皇帝的臉再度燒的燙人。實在……太舒服了，沒忍住……就發出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