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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贏,和沈時冕作對這麼多年的死對頭,找人家這麼多次麻煩,忽然被求愛,秀山院小霸王不要面子的嗎?
於是玄贏咬牙擠出個笑來,“分得清就好。”
隨後一手捂耳朵,一手抄起睡得香甜的小雪豹奪門而出,沈時冕目光幽邃地盯著他的背影,喃喃道,“晚上還是要回來。”
果不其然,天色擦黑,玄贏就黑著臉又把小雪豹抱了回來。
姜瀲住他的屋,玄贏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去住很遠的客房,理所當然孝順地表示好朋友就住隔壁,他可以來借住。
沈時冕自然沒有異議,白天要掩人耳目,他本來也需要在晚上借小雪豹的身體溫養魂體,於是玄贏剛把小雪豹丟給沈時冕自己躺好,就見沈時冕抱著小雪豹躺到了他身邊。
不是,前幾天玄贏在山下強迫沈時冕和他躺一塊還那麼僵硬不情不願的,今天怎麼就這麼自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雖然看不見別人的留言,但是自己的留言和我的回覆都還是可以看到的哦,在自己的評論後臺裡,就當我們說悄悄話吧
第24章 第 24 章
沈時冕無視了他的疑惑,十分自然地把小雪豹擱在兩人中間,雙手規矩地平放在腹部。
小雪豹這會醒著,肚皮朝上夾在中間扭頭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打了個滾剛費勁地翻過身,就再次失去了意識。
沈時冕第二次進了小雪豹的軀體,玄贏經歷了下午的事,不敢再隨便去揉捏他了,新鮮感過去,就正經了些,“你能說話嗎?”
沈時冕試了試,只能像小雪豹一樣發出低低的嗚咽聲,玄贏笑嘻嘻道,“原來不能說話啊。”
雪豹沈時冕瞥他一眼,再次嘗試用小雪豹的身體走路,這回沒了玄贏搗亂,他很快掌握了四肢活動的訣竅,然後在玄贏驚奇的眼神中,邁著優雅輕盈的小步子跳上了玄贏胸口,安穩地趴下閉上了眼睛。
玄贏吃驚於他的得寸進尺,按以往的習慣,沈時冕絕對會被他扔下去,可小雪豹實在太幼小脆弱了,稍微使點勁都怕捏壞,玄贏手指碰了碰雪豹尾巴,看它甩到另一邊,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為了儘快解除鴛鴦線,忍了。
於是心大的玄贏也就保持著這樣古怪的姿勢進入了睡眠。
沈時冕做了個夢,之前他因為身體緣故,一直無法進入睡眠狀態,這還是受傷以來第一次睡覺,自然也是第一次做夢。
夢裡他看見了一座血色暗黑的宮殿,極其空曠,一片死寂,他則是透明的存在,沈時冕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宮殿,恢弘威嚴又邪惡的感覺壓的人喘不過氣。
沈時冕知道他在做夢,意識是清醒的,他沒有急著嘗試甦醒,而是在宮殿中探索,但整個宮殿確實一個人都沒有,他找過了大殿偏殿,全都空空如也。
正當他想要脫離夢境時,忽然聽到了一聲極其壓抑的喘息,聲音是從地底傳來的,沈時冕若有所思地盯著地面,突如其來的古怪的夢,讓他心生警惕,修仙者不會無緣無故夢到從未見過的場景,一旦出現,說明有第三方的力量侵入了他的魂體,無論出於什麼角度考慮,他都應該弄清楚夢境的來源,從根源上將危險徹底扼殺。
夢境外,玄贏和沈時冕尾指上的紅線熠熠閃著微弱的光,把玄贏拉入了同一個夢境,玄贏也是透明的狀態,他們都只是夢境的旁觀者。
沈時冕試著想象沉入地底,果然視線下移,穿過了地面的阻隔,來到了一間豪華的地下室。
說是地下室,在沈時冕看來更像是地牢,雖然裡面的裝飾和佈置都十分奢華,但昏暗的環境、密不透風的佈局,還有中央大床上被鎖鏈禁錮的男人,都證實了這裡是個地牢。
沈時冕目光沉了沉,眼神鎖定了那個被禁錮的男人,仗著自己是透明的慢慢靠近,那個男人抱膝垂著頭,如瀑青絲從肩上披落,裸路在外的手腕和雙腳上都被細細的銀色鎖鏈纏繞,沈時冕不認識這是什麼鎖鏈,但能感覺到它蘊含的危險。
垂著頭的男人一動不動,只偶爾發出極度壓抑的喘息,剛剛沈時冕在地面聽到的就是他發出的聲音。
喘息裡透路了他的痛苦與隱忍,叫人心生憐憫。
沈時冕倒沒被影響產生什麼憐憫的感覺,只是覺得古怪,還有一點莫名的熟悉。
玄贏則直接出現在了另一個地底房間,這裡的佈置和沈時冕那裡差不多,他有些迷惑,眼神從房間各處掃過,只發現了無數傾倒的杯盞,和被杯盞淹沒的一個黑袍男人。
沈時冕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夢境一定有古怪,玄贏遲疑著略微上前,湊近去看黑衣男人的臉,黑衣男人似乎醉死了,半邊臉埋在胳膊裡,路出的半張臉濃眉斜飛入鬢,眼睛緊閉,鼻樑高挺,哪怕只看到一半臉也能確定他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只是氣質略有些粗獷頹廢。
玄贏暗道我從沒見過這個人,看起來不太好惹,他是誰,為什麼會侵入我的夢境?
他耐心等了一會,黑衣男人始終沒有甦醒的跡象,玄贏便想離開這個房間去別處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但這個房間似乎是封閉的,他沒找到出去的門。
不知過了多久,黑衣男子終於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從宿醉中醒來,他眸眼睜開的瞬間,玄贏都感到了心驚,這個男人一定非常強大,就算只是一個夢,也掩蓋不住他渾身的戾氣和強者的氣場,玄贏心下嘆息,自己身上還有一屁股債沒解決,可千萬不要再給他增添活下去的難度了。
幸好黑衣男人再怎麼強大,這裡也只是玄贏的夢境而已,對方真身不在,留下的只有這樣類似情景重現的夢境,玄贏暫時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只見黑衣男人邁步走到牆邊,手中光芒一閃,牆上便打開了一個隱蔽的結界,黑衣男人抬步走了進去,玄贏略一猶豫,也跟了進去。
眼前場景變化,竟然是另一個房間。
這裡正是沈時冕待的房間,玄贏一眼就看到了被鎖在床上的那個垂著頭的男人。
但沈時冕和玄贏都是透明的,彼此看不見對方,也不知道對方和自己相隔不遠,只能維持這樣的狀態,默默看著黑衣男人走向被鎖鏈禁錮的男人。
黑衣男人表情很煩躁,他在床邊踱步,走了一會後,忽然低頭對著床上的男人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