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天上人間的負責人。”

“哦，有什麼事情嗎？”六十多歲的男人擱下手裡的毛筆，看了一眼書案上還沒有完成的山水圖，揉了揉眉心。

“楊先生，天上人間剛才來了三個‘兵王’，您看這……”

“‘兵王’啊，一切照舊，我們是合法的商人，他們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而且只要到了我們天上人間，只要他們不找事，我們依舊將他們奉為上帝，明白？”

“是，楊先生。”

“對了，我聽說楊澤今天跑去那邊給員工體檢了。”想起自己家那個一心撲在醫學的兒子，楊老爺子就來氣，他這黑羽幫以後還指望兒子傳承下去呢。

“小楊先生體檢完一個員工就離開了。”負責人可不敢再多嘴，那個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少東家，遲早都要成為東家的，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了未來的“衣食父母”啊！

“還有別的事嗎？”

“沒……沒了……打擾楊先生了，那三個‘兵王’我會讓人盯緊點的。”

“嗯，好。”

楊老爺子拄著柺杖冷著臉下了樓，宅子裡的僕人連大氣都不敢喘，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桌沒有動過的菜，問管家：“他一直都沒回來？”

“少爺說他晚上在醫院值班……”管家暗自擦了把汗，其實他家少爺人還是不錯的，就是不願意接手黑幫的事情，寧願去學醫。

“值班？他倒是長本事了啊！居然自己貸款買了房！不到四十平米的小狗窩，他還真是住得下去，存心給我難堪是吧！他是不是想讓道上的人都知道，我黑羽幫老大楊耀祖的兒子居然混成這個死德性！”楊老爺子氣得將柺棍敲得地板“咚咚”直響。

管家立刻安慰道：“老爺，其實少爺這個是自食其力，是件好事。那些富家子弟，哪一個不是仗著權勢胡來！我看，就屬咱們家少爺最有出息！指不定還能考個醫學博士回來呢！”

“放你孃的狗屁！”楊老爺子繃著臉，說道：“文憑能當飯吃？這古話說得好啊，百無一用是書生！老祖宗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

“老爺說得是，對了，這個週末是國稅局局長千金的生日派對，我們是不是也要準備一份禮物？”管家伺機將老爺子的注意力給轉移掉。

“準備，必須得準備，那天就是壓也要把那臭小子給我壓過去！”

故友

對於未來兒媳婦的問題，老爺子的標準很簡單，只要能夠對他們幫派有幫助就好。長得好不好看，身材是不是□，都沒關係。

男人嘛，家裡養一個，外邊養多少個也沒關係，只要有那個本事！能夠壓得住“後宮”不鬧事。不過，有一點還是要特別注意的，別亂撒種，搞出不必要的麻煩事來就好。

就正如楊老爺子自己，年輕的時候情人無數，可是最後他留下的孩子就只有楊澤一個，正統的！根本就不用擔心往後遺產繼承問題，這麼一來，家庭也和睦了。

所以，每次楊老爺子聽說誰家因為財產的問題鬧得雞飛狗跳，他就不由得稱讚自己當年的睿智。

管家見老爺子終於被安撫好了，不由得鬆了口氣，於是他偷偷地躲到一邊給自家少爺打了個電話。

不管如何，他們總歸是親父子，雖然老爺子現在看起來龍精虎猛的，但是歲數擺在那裡了。而且，老爺子總有一天會從位子上退下來，到時候群龍無首，幫派肯定會出亂子。總不能看著老爺子的心血被別人給毀了吧？所以，就算少爺再怎麼不願意，還是得接手幫派的事情。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聽，管家被那一聲冷冷的“喂”給冰住了，抖掉身上的冰渣子，管家用無比溫暖的聲音，笑著問候道：“少爺，吃飯了嗎？”

“有事？”

“沒什麼大事……”

“……”

“呃……其實，那個少爺，如果不是太忙的話，就回家看看吧。”

“還有事？”

“其實是那個……這個週末國稅局局長千金的生日派對，少爺認識的，中學時候你們還一個班呢。”

“……”對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沒過多久，楊澤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你說那個給我寫了一封噁心情書的胖子？”

管家唇角略微抽搐了兩下，定了定心神，繼續說道：“少爺，那個時候只是少女肥，聽說現在是個苗條淑女。”

叩——叩——叩——

管家聽著那邊輕叩桌面的聲音，便知道他家少爺是生氣了。楊澤是他一手帶大的，所以他很清楚楊澤的個性。他家少爺其實比老爺更狠，老爺什麼都放在面子上，很好揣測。而少爺呢？少爺的心思永遠都放在心裡，他在想什麼，在琢磨什麼，誰也猜不到。

果然不出所料，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一顆核導彈將管家給炸去了外太空：“抱歉，我喜歡男人。”

“啊……”

哐當——

管家的手機摔掉地上，沒有聽錯吧？少爺喜歡男人？老爺以後抱不著孫子了？看著電池都被摔出來的手機，念及老爺子的脾氣，管家暗自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情給瞞下來。

那邊，楊澤掛上電話之後，無視周圍護士們投過來的各種奇妙眼神，他繼續開始查房。

對於“喜歡男人”，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對任何東西包括男人和女人產生過“性趣”。

忽然，在記錄表上寫字的手頓住了，楊澤看著手裡的那支簽字筆，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白天顧若飛握著它寫字的情形。

顧若飛的手倒是很漂亮，就是拿筆寫字的姿勢不是太好看。

不過，顧若飛是他的真名嗎？他的真正身份是什麼？殺手？到“天上人間”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帶著一系列的疑惑查完房之後，楊澤摘掉平光眼鏡放在口袋裡，換了身衣服就開著自己那輛花了五萬多塊錢買來的新賽歐去了“天上人間”。

******

天上人間此刻正直黃金時間，客似雲來。

顧若飛領著高暢他們在賭場裡轉了一圈，他們四個都只是在一邊看看熱鬧而已，誰也沒有上去賭上一把。

顧孝景忽然小聲問高逸：“老高，你說這種能出千嗎？”

高逸沒有回答，倒是顧若飛聽了這話，對顧孝景笑了笑，然後朝一邊的賭桌努努嘴，說道：“有的，只是有些運氣好，也不貪心，所以就沒有被抓住。”

“你能看出來？”顧孝景只看見過電視劇裡的老千，現實中他還真的沒見過，真的會有那種出神入化的千術？

顧若飛點點頭，偏過頭拿手遮擋住自己的嘴，在顧孝景耳邊說道：“我以前跟一個師傅學過幾招，雖然沒什麼實際作用，唬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