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益的信。”
“外面有我和則益,你不必事事都擔在肩頭。”
周津延停下腳步收了信,沒回他的話茬,只說:“我送你們回吧!”
顧錚嘆氣搖搖頭。
走出屋外,風雨飄搖,有宦官抱著周津延的斗篷披在他肩頭。
三人闊步走入雪中。
騎馬走在街頭,路過東交巷,恰好有輛小驢車駛出。
徐聞認出這是太醫院的車,駕馬過去,攔住驢車,俯身問:“宮裡誰傳太醫了?”
還未等到車伕回答,驢車窗戶口鑽出個腦袋,像是瞧見了救星一般:“老師!”
車上坐的是徐聞的學生,今年剛入宮的小醫使。
徐聞桃花眼裡的笑意消失:“怎麼是你!張衡不在?”
張衡是今晚值夜的太醫。
那醫使忙道:“張太醫原先是在的,但入了深夜,張太醫說宮裡應該不會有主子傳喚,就先回家了,只剩下我們幾個在太醫院值夜。
誰知剛剛宮裡吉雲樓的嬤嬤遞了話,說容太妃病了,我們已經派人去張家叫張太醫了,以防萬一,我先進宮抵著。”
徐聞還未開口,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不必了,告訴張衡,我明兒在西廠等他。”
徐聞面帶詫異地轉頭看過去。
周津延已經攥緊韁繩,調轉馬頭,沉聲:“徐聞!”
又隨手指了人護送顧錚回衛國公府。
徐聞立馬跟過去。
兩匹駿馬直穿長安街,往皇城奔去,很快又消失在漫天飛舞的大雪中。
那邊珠珠看著開始意識模糊的幼安,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換了一條巾子覆在她額頭上,跺跺腳,又跑了出去。
好在這回總算有了動靜,珠珠洩了一口氣,急忙走到樓梯口,以為是出去傳話的嬤嬤,開口道:“請個太醫,怎麼這麼慢!”
誰知低頭撞上週津延幽暗的鳳目。
“督公!”珠珠一驚,連忙行禮。
周津延略過她,疾步往臥房走去。
落他四五節臺階的徐聞粗喘著氣,而吉雲樓派出去的嬤嬤才剛剛上了樓梯。
珠珠這會兒也來不及想周津延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一心只想著給來為幼安看病的徐聞讓路。
幼安小臉燒得通紅,鬢角的碎髮溼漉漉地粘在面頰上,降溫用的冷巾子被她壓在面頰下面。
往日像水靈靈的像櫻桃果的唇瓣毫無血色,乾燥到起皮。
周津延好看的眉頭深深地皺起,掃過床前的一盆水,抬腳踩在腳踏板上,彎腰,冰涼的手掌碰上她的額頭。
碰到的那一瞬間,周津延都要以為她體內著火了。
他身上帶著寒氣,騎馬的手冷得像冰塊,這對現在的的幼安來說,最舒服了。
幼安精緻的眉眼舒展,火熱的小手摸摸周津延的手背,小腦袋挪動,軟乎乎面頰直接枕在他的掌心裡,喟嘆一聲:“呼~”
周津延此時再也不能忽略心頭的那抹異動,他不自在地僵硬地轉了轉脖子。
徐聞看著眼前的一幕,桃花眼裡滿是震驚,忍不住用手肘抵了抵周津延的後背,問:“還看不看病?”
周津延抿了嘴角,握著幼安小小的手,狠心把自己的手掌抽出來。
幼安委屈地哼了一聲。
酥啞的聲音和她的長相一般,媚意天成。
周津延猛地直起腰背,碰過幼安面頰的手掌攥緊,擺在腹前,給徐聞騰地方。
徐聞瞥瞥周津延,再看看昏昏沉沉,睡不醒的幼安,像是知道了什麼似的,一臉神秘。
不過他沒等周津延瞪他,就快速的在珠珠搬過來的圓凳上落座,挽起窄袖,用巾子擦乾淨手,準備看診。
周津延抱臂站在一旁,冷眼瞧著他。
徐聞頂著他冷冰冰的目光,沉靜下來,先給幼安診了脈象。
幼安的手腕亦是燙人,徐聞斂神,嚴肅起來。
剛剛臉上的冰涼涼的,讓幼安舒服的觸感沒了,這會兒手腕上又傳來涼意,幼安展眉,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摸過去。
周津延心尖一跳,在幼安即將抓到徐聞手背前,快速攔截到她的小手。
盯著幼安,黑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
剩下兩更,寫完了,就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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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前三天都有小紅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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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徐聞被周津延突如其來的佔有慾嚇到了, 很是無辜,他抬起空落落的雙手,表示不是他先動的手。
周津延深吸一口氣, 他自然知道不是他,真正不老實的是床上躺著的那個。
周津延垂眸看她皺巴巴的小臉,很想問問她, 是不是隨便一個人,她都可以像剛剛那樣依賴撒嬌。
看到她委屈到扁著嘴巴時,面沉如水的臉色越發難看。
周津延完全忘了, 他和旁人一樣,沒有立場為幼安的行為生氣, 更沒有資格管她。
心中莫名氣惱, 手指跟著收緊。
他一發力, 昏昏沉沉的幼安像是感覺到了手腕上被人帶了一副緊繃繃的鐐銬,更加不舒服了, 嚶嚀一聲。
周津延又下意識地鬆了鬆。
結果下一刻幼安白嫩的小手跟沒骨頭似的從他手掌裡竄出來,反握住他的大掌, 順著他的手背摸上他的手臂。
雪粒化作雪水沒入袖中,帶著冰涼的溼氣,幼安喜歡極了。
美人嬌軟無力的酥手攀著墨黑窄袖向上纏繞, 本是一副惹人面紅耳赤的曖昧情態,可落入旁人眼中,簡直……
沒眼看。
徐聞輕咳一聲, 移開目光。
珠珠直接目瞪口呆,傻眼了。
周津延咬緊牙關,下顎線條繃緊。
要不是她這會兒神志不清,不久前才又才拒絕了他, 周津延都要以為她在故意勾引他了。
珠珠死死地盯著周津延被幼安纏住的手臂,雖然害怕但到底還是更惦記幼安,擠到床前,看著徐聞:“太醫,我們娘娘怎麼樣了?”
珠珠動作太過明顯,周津延瞬間就看破了她的想法,深深看了她一眼,把幼安的手遞過去:“看好你們主子。”
珠珠連忙把幼安又軟又小的手捂在手心裡。
一切恢復正常,周津延走到一旁,倚著窗欄,慢慢地吐出一口濁氣。
“這是受了風寒,引發的高燒,得趕緊把燒退下來,”徐聞翻找藥箱,拿出一隻藥瓶,“這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