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只幼安一人嗜甜,偶爾他也跟著嘗一口,今日他提來的幾道膳食沒有意外都是偏幼安喜好的甜膩,這道醬肉連與幼安在一張飯桌上吃了十六年的紀忱都覺得膩。
紀忱想他若是他沒有聽錯,周津延應當不好這一口。
幼安被紀忱教導慣了,被他一說,也覺得自己失禮了,趕忙應聲,握著筷子給周津延夾了一塊半個巴掌大的醬肉。
醬肉放放到碗裡,邊上便沾上了濃濃的甜醬。
幼安吃著剛剛好的味道,對周津延而言,卻是致死的量,只看一眼,周津延喉嚨口彷彿都有了膩味的感覺。
幼安知道他不喜歡,但就像方才,她不想哥哥辜負他的好意,同樣也想他接受哥哥的善意。衝他眨眨眼,嘴巴一張一合地對他說著話,沒有發出聲音,說完再討好地朝他笑了笑。
周津延讀懂她的意思,她在說他哥哥也是好心,讓他給給面子。
周津延撥出一口氣,面子自然是要給的。
“督公是不喜歡嗎?善善很喜歡吃這一道菜,看來督公與善善口味不同啊!”紀忱淡淡地說。
周津延捏著筷子的手指微微動一動:“善善喜好的自然是好的,我與她口味相差不大,素日一同進餐時也甚是和諧。”說完手腕抬起,往碗中探去。
幼安喝喝湯,眨眨眼,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
但這場景,和她想象中的一樣,很完美啊!
不過接下來的情景有些超出幼安的預料了,他們兩個一個比一個體貼,真是兄友弟恭的好模樣,但這與他們性格完全不符。
幼安又覺得他們許是為了她?
她撓撓額頭,有些不懂。
總之小半個時辰,幼安勸完周津延嘗紀忱推薦的菜式,轉頭又給紀忱遞周津延介紹的佳餚。
幼安忙得團團轉,等他們兩終於擱下筷子的時候,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她咕嘟嘟灌下一杯清茶,搖搖頭,好累啊!
這是她的幻覺的嗎?
幼安精緻的黛眉微微蹙起,肯定是她的錯覺,明明這一個小型的宴會,很完美。
用完膳,幾人便走出廂房,準備離開。
*
“時辰雖早,但瞧著天色不好,早些回宮,別給督公添麻煩。”馬車前,紀忱對幼安說道。
幼安還在為錢大壯叫她的那聲“小周爺”惴惴不安著,見紀忱沒有在意,放下心:“那哥哥也早些回去,我們下次再一起吃飯。”
說著她覷覷周津延的臉色,周津延頷首帶笑,沒有反對。
紀忱也跟著輕笑,揉揉她的頭。
“那我看著哥哥先走。”幼安仰著頭,彎著眼睛說。
“不必,我需要回兵部一趟,順道一起走。”紀忱淡淡地說。
幼安笑容僵滯在臉上,他們不是一道兒的啊!熹園與皇城在相反的方向。
任憑幼安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她現在在周津延的私宅裡。
她愣了片刻,然後飛快地調整了臉色,硬著頭皮,清脆地應聲:“那真是巧了。”
她與周津延並排站著,垂在身側的小手悄悄地背到腰後,戳一戳周津延的腰,讓他千萬別露餡。
要不然她肯能會被他哥哥當街打斷腿。
周津延攥住她的手指,用力捏了捏:“順路也好,京中這幾日不安全。”
紀忱假裝沒有看到幼安偷偷摸摸的動作,頷首說是。
馬車咕嚕嚕地走在路上,幼安開啟窗戶看一眼紀忱。
紀忱今兒是自己騎的馬,他偏頭:“進去,別凍著。”
“哦!”幼安應聲,坐回車裡。
周津延正端著茶盅喝茶,淡淡地瞥了一眼幼安:“口乾。”
這是因為吃太多甜的了,幼安鼓鼓面頰,悄咪咪地看看關緊的車窗,小手握住他的臂膀,飛快地在他唇瓣上親了親:“你好嘛!難得有這一次。”
“你不是還約了下一次?”周津延扶著她的腰,挑眉。
幼安訕訕地笑了笑,再討好地親親他。
周津延沒好氣地哼笑一聲。
有紀忱看著,幼安只能跟著周津延回了宮,頂著背後刺目的眼光,很不高興地踩著小碎步跟在周津延身後。
王德安從承昭殿出來,正巧看見了周津延從前面的廣場路過,想了想躲到了一旁,等他離開了,才出來。
王德安眯眯眼,方才那個屁顛屁顛跟在督公後面的小宦官瞧著有些眼生,問身邊的小宦官:“督公最近是不是又提了一個人上來,什麼來路?”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明早來看啊!
應該不會寫什麼會被鎖的東西,大家不要熬夜等啊,上一章也沒有寫過火的情節,大家沒有錯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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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王德安是前面寫過的惜薪監的那個色眯眯的老太監,怕大家忘了提醒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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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也有紅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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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第六十八章
小宦官搖頭:“沒聽說這回事兒啊!”
王德安不滿他的回答, 罵了他一句,拍去躲在牆後沾上的牆灰,揹著手往內府的方向走去。
那小宦官揣著手, 縮著頭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會兒,忽然叫了一聲:“對了, 奴才想起來了!”
王德安被他唬了一條,不耐煩地看他。
小宦官陪著討好的笑:“掌印聽奴才解釋,先前和印授監的一個同鄉喝酒, 聽他說,一月的時候, 他們出宮辦事撞見孟爺帶了個宦官去過弘香坊, 好像是督公認得個乾兒子。”
“乾兒子?”王德安手指摩挲著下巴, “哪裡突然冒出的祖宗?可說在何處任職?”
小宦官搖搖頭:“宮裡沒見過,許是跟著孟爺在西廠辦事。”
“去打聽打聽。”王德安嘀咕道。
小宦官“誒”了一聲。
王德安揹著手, 繼續走,心裡唸叨著眼瞧著進了春, 宮裡的這些主子娘娘們用炭的地方少了,也不稀罕巴結他,他得再從旁處撈點兒油水。
幼安面頰鼓成氣包, 埋著小腦袋,跟屁蟲似地踩著周津延的腳印。
周津延這會兒還不忘給紀忱上眼藥,說:“你兄長也是為了你好, 畢竟他還未放心把你交給我,多想是難免的。”
但幼安天生少根筋兒,特別是對他與紀忱的關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