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呆滯樣,嘴裡不知道唸叨些什麼,叫你也沒反應,嚇死我了,你剛剛怎麼了?”
周氤松拳:“我剛剛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想什麼呢?魂都掉了!”張亞麗皺著眉。
“想一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她說著話,臉上的表情卻不再凝重,依舊自言自語,“我想通了一些,但肯定還有些細節,是被我忽視掉的。”
“啊?”張亞麗被她這些話弄得一頭霧水,“周氤,我怎麼聽不懂啊?”
周氤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了別的:“亞麗,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大清早,穆野給我打電話說了這事。”
“那穆警官呢?”
張亞麗搖搖頭,“不知道,”又連忙從兜裡掏手機,“你找他有什麼緊急事,要不我打個電話給他?”
“好。”
張亞麗毛毛躁躁撥號,按錯了幾次,好不容易撥通了,那邊卻一直沒人接。
她有些焦躁,唸叨著:“沒人接啊!”
說完又撥了一遍,卻依舊沒人接。
再想打時卻被周氤制止:“穆警官估計很忙,這樣吧,亞麗,你幫我給他發一條資訊,就說我提供線索,請他著重調查穿西裝出入37號樓的所有男性。”
張亞麗忙不迭地點頭,又火急火燎編輯簡訊。
傳送成功,她才稍微喘了口氣,朝周氤晃了晃手機:“發完了。”
周氤“嗯”了一聲,轉身看了眼刑偵支隊大廳,目光鎖定在樓梯處。
她看了很久,最終抬腿說了兩個字:“走吧。”
張亞麗忙跟上週氤腳步。
“去哪裡啊?”
“不知道,隨便走走,想想事情。”
—
12月30日9:13分。
周氤和張亞麗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沒說目的地,只讓司機隨便開著。
周氤將頭靠在車窗上,緊閉雙眼,腦中一點點梳理自她回到江州市後的所有事。
她是今年四月初回江州的,至今已經九個月了,之前一段時間,自己雖然被噩夢困擾,但未曾出現過那種被窺探的感覺,真正開始出現那種感覺是12月初開始的。
為什麼12月初才開始暗中監視自己呢?是他12月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來了,還是12月份他才回到江州呢?
12月初,如果他想對自己下手的話,應該會有很多機會的,可為什麼他只是一邊在暗處窺探自己的生活,另一邊對徐芸芸下手呢?
他在幹什麼?
兇手如果真的和母親認識的話,那他在母親的社交圈裡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
母親對他很熟悉,似乎熟悉到一眼就能認出,可是她看到那個身影時,卻只覺得陌生。
這個人,很有可能從未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過,有可能出現得並不多,也可能自己並未注意到他。
這樣的一個人,會屬於哪一群體呢?
到這裡時,周氤又想起一件事。
前不久,周世蘭忌日,周氤去祭拜時,曾在墓前看到過一束鮮花。
很新鮮的花,明顯剛放下沒多久。
那時候她沒在意,但現在想想,卻太過可疑了。
周世蘭死亡不是一兩年,是過去了整整十年。
十年,還對她的忌日這麼熟悉,除了家人以外,周氤想不到別人了。
並且那人還專門給一個故去的人送康乃馨。
康乃馨?
康乃馨被稱為母親之花,一般來說最常送給母親和女性長輩。
女性長輩?
周氤腦中,兇手身影與窗邊黑影重疊,與此同時,她心裡也逐漸冒出一個答案。
學生。
會不會是周世蘭的學生?
周世蘭執教18年,期間有10年都曾擔任班主任,教過數以千計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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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6:晉江文學城
計程車裡悶得很, 空氣也不流通,張亞麗憋得難受,稍微搖下車窗。
冷風透進來, 她才覺得好受些, 一轉頭,卻看到周氤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張亞麗不明所以:“困擾你很久的問題想通了?”
周氤搖頭:“還沒有。”
“那你看著我幹什麼?”
“因為……”周氤稍停片刻,“我有問題想問你。”
張亞麗爽快回答:“好啊, 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就行了。”
周氤往凍僵的手指尖上哈了口熱氣,用隨意的語氣:“亞麗, 你來致一比我早得多, 你是一幾年來的?”
“我想下,”張亞麗昂頭思忖, 接著說, “我13年大學畢業, 14年就去了致一, 到現在已經快5年了。”
“你教過多少學生?”
“教過多少學生?”張亞麗被周氤的問題弄得有些懵, 但還是掰起手指頭算了一陣, 卻越算越迷糊,“這哪算得清?怎麼也有七八百了吧。”
“你記得你之前的每個學生嗎?”
“啊?”張亞麗沒理解周氤的問題, “什麼意思?”
“換句話說, 如果你現在走在街上,你前幾年教過的某個學生出現在你面前,你能一眼認出他來嗎?”
話音落下, 張亞麗幾乎沒有猶豫,直接搖頭:“很難。”
她咬了下唇,又接著說:“周氤, 你說的這種情況,我前段時間正好就遇到過。”
周氤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中秋節那會兒,我在我們學校門口就遇到我三年前的學生,變化很大,長得又高又帥,他當時叫了我好幾聲,我才覺得他有些面熟,想了三四分鐘才想起來,這還是在他是我的體育委員,我之前對他還算熟悉的前提下,”她停頓後又補充,“高中的男孩女孩,一年變個樣,畢個業又進了大學那所美容院,幾年之後一眼認出真的很難,除非——”
“除非什麼?”
張亞麗侃侃而談:“除非這學生非常優秀,不管是哪方面優秀,總之一定得有特別之處,得有閃光點,要不就相反,特別頑劣!這樣的學生才會讓我印象深刻!不然我每年都要接觸新的面孔,教這麼多學生,一個班每週就上兩節課,還老是被你們這些主課老師搶課,好幾年不見還能讓我一眼認出,真的挺難啊。”
周氤垂下眼睫,繼續沉思。
張亞麗的話非常有道理。
如果兇手真是周世蘭學生,能讓她一眼認出,最大可能是有特別之處,要麼優秀要麼頑劣,那些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