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言看著碑下刻文搖搖頭沒理會,直接在石碑前坐下,然後對著碑面放下長髮用手梳了起來“一梳梳到尾,二梳髮齊眉……呸呸呸,道爺我這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張言趕緊搖搖頭收斂心神,順著碑裡隱隱約約的三尾魚向外看去,可指的地方卻讓他眉頭皺更緊了,這指向的暗門和他先前算的兩次結果全部都不同,思索一會後,他恍然大悟,一邊手上下意識的還在“梳頭”,一邊在心裡笑了起來,這汪臧海,弄了半天是排了兩個轉速聽著相似,實際完全不同的正八卦啊,一個對門,一個對通道,嘖嘖嘖。
不過,張言又轉回頭仔細看了看面前的石碑,“這石碑原來應該是對著裡面通道的生門轉,可現在……好像是被吳三省轉了個方向?”
張言眨眨眼,又仔細打量了下整個石碑,暗暗讚歎吳三省不愧是幕後boss,手段還真巧妙,這麼精妙的機關居然也能被他毫無破綻的換個指向,如果不是提前就知道這裡被動過,將幾邊都仔細算了算,他估計也中招了。
可是隨即他又開始陷入迷惘,這地方他雖然弄清楚了,但這奇門遁甲使用手法裡的熟悉感又來自哪呢?
還有之前那個盒子和浮雕上的人臉,總覺得似曾見過……他的記憶到底是哪出了問題……為什麼找不出來?
張言目光怔怔,莫名陷入混沌。
另一邊,胖子在聽完張起靈的故事後,立刻想回到中央石碑上看機關,可他剛一回頭,就面色古怪的扯了扯張起靈和吳邪“你們看,那……那應該是那道士沒錯吧?”
正在說之前魯王宮裡關於吳三省的異常的張起靈和正在思考疑點的吳邪聞言立即回頭看向中間平臺,發現之前不知道哪去的張言正坐對著石碑在梳頭,“欸,你們說,這道士是不是跟你三叔那次一樣,在這裡中邪了啊?”
“胡說什麼呢?我三叔怎麼會中邪?”
“你三叔他不中邪怎麼會莫名其妙做那麼多事情?說不定就是在這被鬼上身已經不是你三叔了呢?而且你們看這道士,都古古怪怪梳半天了還沒停,又披頭散髮的,這遠看還真瘮得慌,估計上身的還是個女鬼!胖爺我先叫他試試……”
胖子說著就叫了起來“狗道士!狗道士!……諾,沒反應,看樣子跑魂了。”
吳邪沒好氣的瞪了眼胖子“別自己嚇自己了,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過說是這麼說,吳邪看著不遠處的情況心裡卻也在打鼓,這樣子,難不成張言有失魂症?
他猶疑半天,才準備走近再看看,卻發現一旁的胖子和張起靈都已經走了一半了,趕忙追了上去,張言此時已經陷入了各種熟悉感的疑團之中,還是找不出有什麼記憶空白,這些熟悉感似乎完全不存在來源。
兀自出神的他不知不覺有些精神混亂起來,整個人似乎都陷到一片迷霧之中不見出路,“狗道士?張言?咱們的青言大師?你再不起來我們就先走了啊!”胖子繞著張言轉了兩圈發現對方完全沒反應後,又拿手湊對方眼前揮了揮,發現還對方還是自顧自的梳頭沒反應,似乎完全沒看見他的手,“這到底啥毛病?我之前看半天這碑也沒啥啊。”
說著胖子又拿手試探著戳了戳張言手臂,嗯,很好,還是沒反應。
胖子有些麻爪子了,他蠢蠢欲動的伸伸腿,到底沒敢來一下,回頭看向另外兩位:“不然,你們二位誰踹他一腳試試?”
吳邪也有點不知所措,在試著叫了幾句張言甚至拍了兩下肩膀,發現一樣沒反應後忍不住看向張起靈“小哥,你能看出他是怎麼了嗎?”
張起靈沒出聲,已經平復了之前記憶帶來的情緒的他只是微微擰眉看向似乎完全失去對外界反應的張言,似乎在思索什麼,正當吳邪以為這悶油瓶也沒辦法時,突然看見張起靈雙目冷然,伸出他兩根奇長無比的手指向張言眼睛迅速刺去,被這突然齊來的一幕驚到的吳邪來不及發出驚呼,
原本雙眼空洞的張言在手指距離他眼睛還有兩寸時,目光瞬間銳利,還在摸頭髮的手牢牢抓住了張起靈的手腕,隨後張言眨了眨眼,眼神茫然了一瞬就又恢復了往日的平和,
見對方已經清醒,張起靈的手也放鬆下來,任由張言握著沒再有其他動作。
張言再次閉了下眼,深吐出一口氣,完全出於本能抓住張起靈手之後的他,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過了兩秒才回過神來,他看了看周圍站著的三個人,就著之前抓住的手站了起來“有點走神,謝了啊。”
“呼”胖子甩甩頭,長出一口氣也放鬆下來“狗道士你這出神可真夠嚇人的啊,人家鬼上身,你是鬼嚇人。”
說著他翻了個白眼“都想些啥呢,想成這樣你也真是獨一份了。”
已經站起來的張言放開張起靈的手伸了個懶腰“不知道,沒想出來,現在什麼時候了?”
同樣鬆口氣的吳邪下意識看了眼手腕,發現上面空蕩蕩的後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外面應該已經到半夜了吧?”
他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本來因為張起靈的話有一堆疑團的他被張言這突發事件一嚇,真是什麼疑惑都沒了,現在他只想讓自己放鬆一下,鬆鬆腦子。
這個時候,他發現胖子又走到了石碑前面,笨拙的蹲下來翹起蘭花指,晃晃悠悠的梳起頭來,說實在的,果然是顏值決定現實,之前張言梳的邪乎,但卻意外的養眼,可胖子這體位還多了個蘭花指……
吳邪有點被膈應到了,忍不住出口罵道:“死胖子,你他孃的又在搞什麼破事情,你就不能給我消停點?”
張言也默默低頭揉了揉眼睛。
胖子這畫面太美,他有點看不下去。
胖子聞言轉了一下頭,裝成女人聲音,憋著聲音嗲聲嗲氣道:“哀家他孃的正在梳頭……梳個頭又要不了你的命,你羅嗦什麼?”
對著這隻大型滾刀肉,吳邪簡直無可奈何了,他搓了搓胳膊的雞皮疙瘩,無奈問:“梳頭?你難道還想去那個天門裡看看?”
胖子一臉理所當然:“當然,這麼壯觀的情景,胖爺我怎麼可能錯過,況且,你看我們下來一次也不容易,那女人又跑了,看來我們的佣金也指望不上了,再怎麼樣,也得挖幾顆夜明珠過來,所謂有錢就不倒鬥,倒鬥就不空手嘛。”
吳邪更無奈了:“敢情剛才你聽了這麼久,就聽到個夜明珠啊?”
一旁的張言忍不住笑著搖搖頭,不過沒笑兩秒就想起自己好像才是這裡最窮的窮鬼來著……
他頓時垮了臉,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啊……他雖不是好漢,可他比好漢還窮。
胖子也聽到吳邪的話,不怒反笑,似乎早就準備好了應對吳邪的話,回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