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求皇上,皇上也不會為了這事傷了侯府和齊王之間的關係,皇上說不定會提一下她的位分,那就“皆大歡喜”了。
宋芷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那該怎麼辦,”難道只能嫁過去嗎。
眼前的一切好似都陷入了僵局,只剩下一條無望的路。
自從顧初寧來了府裡,宋芷就與她一向交好,倆人仿似自幼的手帕交,走到哪兒都在一起,如今要宋芷眼看著顧初寧嫁給蕭塵,她自然是做不到的。
顧初寧看著不遠處紫檀案几上的梅花插屏道:“還有希望的。”
顧初寧閉了閉眼睛,還有一個人……
65.第 65 章
小院兒裡。
顧瑾淚眼汪汪地看著顧初寧, 嘴巴翕動:“阿姐……”
顧初寧拿過一塊乾淨的帕子細細地替顧瑾擦眼淚,她笑道:“阿姐不是同你說過了, 男子漢不能輕易掉眼淚。”
顧瑾委屈的癟了癟嘴:“可是,可是……”這次不一樣啊, 他雖年紀小,但早年嘗過不少人情冷暖,先前來了一個祝建白,這回又是個王爺, 他的阿姐不一樣啊。
顧初寧嘆了口氣, 然後摸了摸顧瑾的小臉:“今天先生留的課業寫完了嗎?”
顧瑾抽了抽氣:“還沒呢, ”他狐疑的看著顧初寧,怎麼無端端地提起這事來了。
顧初寧道:“那先回去寫課業, 明日還要讀書呢,”她安慰地道:“阿姐自有辦法,你就放心吧,過幾日就好了。”
顧瑾原本非常憂心, 可此刻聽見顧初寧這麼說就忽然有信心了, 他的阿姐從不騙他, 阿姐說的每件事都做到了, 這次也會同從前一樣的。
顧瑾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阿姐,瑾哥兒明白了,我這就回去讀書。”
待顧瑾走後, 珊瑚才憂愁的說道:“姑娘, 您說的法子是什麼啊?”
顧初寧聞言半垂了眉眼, 她忽然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今天是十一月初十了,”珊瑚雖然訝異,但還是回了顧初寧的話。
十一月初十,那再有五天他便能回來了,顧初寧想到這裡閉上了眼睛,如今她還是隻有他一個人可以依靠了,可現在的她要憑著什麼名目再去接近他呢?
…
離京城不遠處的一個驛站裡,一個小廝恭謹地端進來一個火盆,他暗暗嘀咕道:“天兒是越來越冷了,這兩位大人風雪兼程,也不知道是怎麼生受住的。”
小廝雖然想得多,但面上一點都沒有顯出來,只是乖順的把火盆放在地上,然後悄悄地退出去,臨出門前,他眼尖的瞧見前頭的那位大人好像在讀信,他輕聲的合上門扇。
程臨眉頭緊鎖,他悄悄的望著前頭的陸遠,也不知道大人在讀什麼,竟這般認真。
陸遠眉心的皺痕明顯,他看著信紙上分明的字跡,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她竟被逼做妾,對方還是極風流的蕭塵……
自從上次顧初寧被刺殺以後,他就在暗中佈下了隱衛保護顧初寧,尋常時候不必報告他,有要緊事的時候才會寫信,這次的信件則是因著蕭塵一事了。
好半晌都沒有動靜,程臨忍不住開口:“大人,現在天兒晚了,您暖暖身子吧,”他以為是公事。
陸遠不急不緩的將信紙仍在火盆裡燃盡,然後負過手去:“不必了,咱們現在就走。”
程臨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更何況之前大人就沒怎麼歇過。
陸遠很是擔憂,這樣的情況下,她該有多麼害怕,多麼無助啊,他要儘可能快的趕回去。
陸遠拿起披風就往門外走,程臨看了看火盆裡燃成灰色灰燼的信紙,咬了咬牙,到底還是跟了上去。
一路風雪兼程,不眠不休,陸遠終於提前兩天趕回了京城,他一回京城就到了濟寧侯府的門前,他看著眼前熟悉的大門,卻忽然停住了步伐。
程臨掩住風雪,疑惑道:“大人,如今都到了,您怎麼不進去?”
陸遠牽住韁繩,他想了想之前同顧初寧的一切相處,忽然道:“程臨,不急,咱們先回去。”
程臨:“……”他覺得大人瘋了。
先前一收到信就瘋了一般的往回趕,這幾天裡從未合過眼,外面的雪下得這樣大,大人也從未退縮,生生早了兩天趕回來,可眼瞅著都到地方了,竟然要轉身回去,他覺得陸遠是受了什麼刺激。
看著陸遠逐漸遠去的身影,程臨在風中凌亂。
…
珊瑚狠狠地把門摔上,然後恨恨地剜了一眼那起子看熱鬧的小丫鬟,都是些什麼人,現在瞧見熱鬧就湊了上來,如同聞見腥兒的貓。
顧初寧卻沒有理會,她閉著眼睛,想起了今晨聽聞的訊息,說是陸遠一大早便趕回來了,她心下好奇,陸遠怎麼回來的這樣早。
顧初寧抿了抿唇,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睜開眼睛:“珊瑚,幫我拿一套能見客的衣裳。”
到達陸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陸宅的門牌上掛了兩個大紅燈籠,細細的雪從天上飄下來,前面的門童一見顧初寧就樂了:“表姑娘,您怎麼來了,快進來,大人如今在府裡呢,”先前顧初寧來這兒住過幾日,他們這些下人都是見過的,此時見顧初寧來也不意外。
顧初寧笑著應了,到了府裡就有先前的嬤嬤迎上來,那婆子滿臉堆笑:“表姑娘來了,大人在暖閣裡吃酒呢,約莫著是方才回來有些累,特意囑咐奴婢整治了一桌菜。”
顧初寧點點頭,她看著院子裡熟悉的一切,上次來是為了躲避災禍,如今來又是求著陸遠,這兩次真是殊途同歸,她苦笑了下。
走了一會兒便到了暖閣,廊廡下一排昏黃的燈籠,投在雪地上顯得十分的柔和,那婆子見到了地方就退下了,顧初寧轉過頭對珊瑚道:“你也先去歇會兒,我自己進去。”
珊瑚緊張的點了點頭,如今熟識的人裡,就只有陸遠一人有希望能救自家姑娘了,他畢竟是皇上器重的寵臣,雖然比上蕭塵這樣的皇親國戚要差一些,但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
顧初寧推開了槅扇,然後緩緩的走進去,屋裡面極暖,她一進屋就感受到了一股熱氣,面色瞬間就紅了起來。
她心下很是忐忑,畢竟如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