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爺爺的藏酒不？”

清瑤稍頓。

偷偷覷了顧謹一。

就算她想嚐嚐，顧叔叔也不會同意吧。之前也是，他只准她喝檸檬來著。

不過這次顧謹倒沒阻止，聲音清淡。

“只能喝一。”

清瑤愣了，才反應過來顧叔叔這是同意了。忙不迭拿著杯湊過去，倒了一。

她喝了一小，結果乎意料的好喝。

稍稍驚喜了：“叔叔，是甜的誒——”

顧謹輕笑了：“喜喝？”

清瑤小槌似的：“喜。”

“喜也不能多喝。”

清瑤撅了撅嘴，有不滿。

低用筷戳著碗裡的飯米粒，小聲說：“憑什麼大家都能喝，就我不能…我又不是小孩……”

顧謹失笑，她的發。

“上次你秦越叔叔送了我幾瓶果味氣泡，放在公司了，次叔叔拿來給你。”

“什麼氣泡呀？”

“雲森的。”

“雲森？”

清瑤睛亮了亮。

早就聽說雲森的氣泡好喝，但是因為價格太貴又比較難買，所以一直沒嘗試過。

她忍不住想笑：“秦叔叔戒酒了？怎麼還喝上氣泡了呀？”

“用來哄他剛上幼兒園的小外甥的。”

清瑤懵懵地，又覺得有不對勁。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所以叔叔是在用哄小孩的氣泡來哄她嗎？！

瞬間，清瑤就不是那麼想喝那個氣泡了。

這時，楊晗優笑了笑，說：“謹哥哥得這麼嚴啊，瑤瑤稍微喝酒也沒關係吧。”

“她還小。”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話，讓清瑤一氣堵在嚨裡不來，又悶又氣。

小小小！

總是說她小！

清瑤脆就不想跟顧叔叔說話了，只是埋吃菜。

楊晗優：“看到瑤瑤，我就想到我們小的時候，謹哥哥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也像現在這樣，特別照顧我。”

“好像也就八九歲吧，我那時候走路總是很慢，還容易摔跤，你總會放慢腳步等我，”她掩嘴輕笑，“因此我們補習課總是遲到，還捱了老師不少罵呢。”

清瑤小吃著碗裡的米粒。

想不到叔叔小時候還是個“男”，對優優溫柔又貼心。

顧謹沒接話，夾了些魚放在小餐碟裡。

楊晗優說了許多他們小時候的事，清瑤都沒聽說過。

聽到後來，心裡就越來越堵。

“還有啊，我考試沒考好，謹哥哥你會給我講題分析，也不知為什麼，你教的我總是很快就能聽懂。”

“對了，有次我跑步摔傷了腳，還是謹哥哥你揹我回教室的呢，你還記得吧？”

相較於楊晗優的興致，顧謹神疏淡。

連也沒抬。

“不記得了。”

一句話，讓楊晗優的話音戛然而止，笑容僵了僵。

其實後來楊晗優說的那些清瑤沒細聽。

只是專心地扒拉著碗裡的魚，仔仔細細挑著魚刺。

這時——

一個小餐碟放在了她的面前。

裡面是一些魚，顯然是已經挑過刺了。

“吃吧。”

清瑤驚喜了，抬笑：“謝謝叔叔——”

“慢吃，可能有的刺沒挑來。”

“嗯嗯。”

楊晗優的眸光在兩人上徘徊片刻，略微有些驚訝。

愣了半晌，狀似漫不經心笑：“顧謹哥哥好疼瑤瑤啊。”

顧天成打趣：“優優你是不知，謹平日裡最疼這丫，都快把她給壞了。”

-

吃過晚飯後，雪已經停了，地上覆蓋著厚厚的一層雪。

他們在客廳聊了會兒之後，又去院看了會兒雪。

院裡的林木草地上都覆著皚皚白雪，楊晗優捧了一抔雪，又倏地灑去。

“今年的雪得好厚啊。”

“這棵樹還在誒，了好多啊，小時候捉迷藏我最喜躲在這棵樹後面了。”

楊晗優邊堆著雪人，邊和顧謹聊著小時候的事，清瑤沒作聲，蹲在地上，用手指在雪地裡塗畫。

玩了會兒雪後，顧天成推開後院的玻璃門。

“雪好不容易停了，這麼晚了，要不優優也別讓司機來接了，脆讓謹送你回去吧。”

楊晗優一頓，看向顧謹。

“這太麻煩謹哥哥了吧……”

“顧伯伯，讓司機送我回去就好了……”

顧天成擺擺手：“沒什麼麻煩的，反正謹也沒什麼事。”

楊晗優睛眨了眨：“謹哥哥，可以嗎？”

“走吧。”

楊晗優臉上笑容：“謝謝謹哥哥，麻煩你了。”

顧謹往廳走，雪地上留一排腳印。

楊晗優趕跟上去。

“記得小時候我最喜跟著謹哥哥的腳印走，這樣就不怕雪地裡有暗坑摔跤了。”

清瑤抬起。

兩人的影已經步廳，後留淺不一的一排腳印。

一大一小，纏在一起。

清瑤訥訥地看了會兒。

然後走過去，把他們的腳印踩。

似乎又覺得不夠，還在上面使勁蹦躂了會兒。

“瑤瑤。”

“在什麼？”

清瑤正原地蹦躂的倏而僵住——

然後極其僵地轉過，裝模作樣地扭扭腰，踢踢。

“剛才晚飯吃太飽了，我運動呢…運動……”

顧謹緩步向她走過來。

“上。”

她這才看清原來叔叔的手裡拿了一雙絨手。

她的鼻凍得通紅，沒動，像在發怔。

顧謹拉過他的手，將她的手仔仔細細地手裡。

冬凜冽的夜裡，風停了雪也停了。

隨著顧謹黑大衣微動，她聞到了熟悉的雪松氣息，有些貪戀。

氣息淡淡的，聲音也淡淡的。

“玩雪的時候記得手。”

兩個手都上了厚厚的手，看起來鼓鼓的。清瑤看了，還是麋鹿圖案的，有可。

她悶悶地說：“叔叔不是送優優回去了嘛……”

“嗯，上走了。”

“想起來你還在玩雪，給你拿雙手過來。”

“哦……”

顧謹輕笑了，了她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