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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洛想到了‘北虛’，她那樣心慈手軟的人，要是讓她知道，他竟然對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痛下殺手，她一定會厭惡他吧。

一想到‘北虛’，他甚至在眼前的少女身上，見到了‘北虛’的影子。

頓時這舉起的手，更是揮不下去。

蘇靈看夜天洛那模樣，就知道今日，她要是不借機死一死，這事就不算完。

她頓時就低著頭，看似黯然地提醒：“那裡有一處懸崖。你要是下不了手，可以帶我去那裡。”

說實話，夜天洛確實是猶豫了。

可是血海深仇就在眼前，他怎麼能心慈手軟。

於是他便聽從了蘇靈的建議，將人帶到了懸崖邊上。

他往下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崖底，如同一頭兇猛的猛獸，等著將人撕碎吞噬。

這樣的高度，只要掉下去，絕對不可能生還。

只是他又猶豫了。

蘇靈看著懸崖，感慨道：“少俠，我知爹做了太多錯事，既然他是我爹，他的錯事亦是我的錯。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對我下不去手，所以不用麻煩你了。”

說著便在夜天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好人？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有人說他是好人。

夜天洛突然有些後悔。

然而，他想要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被他逼迫的少女，終究還是跳了下去。

此時他卻是完全沒有大仇得報的喜悅，而是對自己充滿了厭惡。

他終究還是變成了同陸千嶂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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