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急了，想要再看一眼這張畫。

一盞茶的時辰後，皇帝終於欣賞夠了，依依不捨地將畫卷遞到了小太監的手中。

小太監自是知道這張畫的寶貴，捧著畫像的手都是微微顫抖的！

他可不敢弄壞這張畫，這張畫若是被弄壞了，說不定皇帝一怒之下，會砍了他的腦袋！

畫卷被高高地掛了起來，人們擠成一團，仰著脖子費力地欣賞著這張畫，眼神中滿是欽佩之色。

顧雲萱站在人群的最後面，遠遠地看著掛在牆上的那幅畫，心中的滋味複雜難言。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強行灌下了一碗又苦又澀的毒藥了一般，渾身上下沒有哪處不難受。

她的嘴唇嚅動了一下，心中滿是抑鬱不憤。

不遠處，慕鳳歌一邊喝著茶，一邊和帝夜煌聊著天。

兩人不知說起了什麼，慕鳳歌掩嘴輕笑，眉眼彎彎，好似花兒一樣甜美、蜂蜜一樣誘人，她的臉頰泛著可愛的薔薇色，酒不醉人人自醉。

帝夜煌深深地凝望著她，眸中的深情和寵溺如同大海一般。

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好似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這一刻，顧雲萱突然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很多餘。

但是這份自知之明只持續了一刻。

片刻後，顧雲萱冷笑一聲，酸溜溜地說道：“用木炭畫出來的東西，也能叫畫嗎？不過是些奇、淫、巧計，旁門左道罷了！”

“在畫畫之前，你有規定過畫畫的材料嗎？”慕鳳歌輕笑一聲，懶洋洋地靠在座位上，不屑一顧地說道，“你畫的工筆國畫，竟然連我的炭筆素描都比不過，你就不覺得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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