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地溼淋。
以至於公寓門鎖開啟時她都未有反應,某個不速之客出現在臥室門口時她方抬起恍惚的臉孔。
易三怎麼也沒想到會撞見江野和別的男人亂搞,儘管他知道,在大部分他看不見江野的時候,她一定在和男男女女亂搞。
梁牧丁清醒極了,江野雙目無神地歪倒他懷中時,他便清晰地捕捉到了門鎖動靜。可淡定如梁指並不在此刻擁有任何羞恥心,無論是誰看到此番光景他都認為沒有不妥,甚至是令他愉悅——在這幾月和江野的相處中,梁牧丁幾乎可以確定,來人是她的情人的可能性極大。
所以當易三出現在臥室門口時,他抬起頭同這個男人對視。
“你他媽的,老子不在就跟狗男人亂搞?!”風塵僕僕的僱傭兵此刻暴跳如雷,他氣得一個箭步上前,提拳就往梁牧丁臉上揮去。梁牧丁皺起眉,護住懷裡江野往側一歪,卻還是不敵易三迅猛,被拳擦過了顴骨。
“嘴乾淨一點。”梁牧丁冷冷,迅速拖過床上被褥遮蓋住赤裸二人。
江野像是從一個甜美的夢裡被驚醒,她難以置^qun-芭酒唔似三久六⑥⑤^信地看著那個帶著牧馬人鑰匙消失的男人,不明白為什麼是此刻,又為什麼是他。
她大腦當機,被下四條赤裸的腿相纏,一切回憶湧起,他才是擅作主張要留卻又走的人。
“你回來做什麼?”她開口,嗓聲發啞,是情挑的後遺症,“撞破別人的私事,難堪的不應該是你嗎?”
“走了就不必再回,不用維護我們的關係。”江野閉閉眼,慵懶地窩進身後人的懷裡。就算有人闖入,被下的相連處也貼合緊緊——她甚至隱約察覺那根東西在溫暖潮溼的腔體內又有發大的跡象。
“你別...”她哼起來,反臉回頭在他頸窩邊笑起來,梁牧丁心靈會神地同她交換個吻。水聲唇齒間的水聲漸起,男人臂膀和女人光裸的肩頸,旁若無人的親暱讓易三滿腔的火往上躥,拳背青筋暴起,終於怒吼一聲一拳砸上臥室門板,巨響過後轉身離開,大門摔得震天響。
他一走江野便停了吻,直起身來以突起的脊骨背對身後的梁牧丁。她左右翻找,抻開身子趴去床沿,在床下的外套口袋裡摸出煙盒抖出兩支,相連相契的性器便如此脫開,她也不在意。
一根遞去梁牧丁腿邊床面,一根持手中,江野虛軟的腳踩去窗戶邊。僱傭兵早就沒了影,她懶懶地點燃了煙,兩肘搭上了窗臺,視線凝去馬路、行人、慢悠悠的攤販。午後太陽早就轉成了橘黃,她袒露的胸乳浸在殘陽光暈裡,長腿內側殘留的液體和頸上的汗溼一道晶亮。
梁牧丁拾起那根菸,接過了江野拋來的打火機。爆珠是紅酒味兒的,男人咂著這星甜,仰起下巴,在薄白煙嫋裡看她塌下的腰,耷拉在乳側的發,臀上隱約的內褲痕跡,真實且坦蕩。
“你在想什麼。”他問。
“想《馬刀舞曲》。”她回答,頭也不回地。
作者的話:昨天痛經太難受了,真的撐不住,斷了一天更。
第五十五章 狂想夜曲 <流浪(NP)(盯鞋)|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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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狂想夜曲
蟬鳴並不熱烈,窗戶開了一半,月亮和嘟囔的狗吠一道升騰,湘妃色的薄霧渲進夜幕裡。
室內的女人趴在床上酣睡,黑髮像海藻,散鋪在她被月光映得發白的背脊上。沉沉的藍紫暈在她鼻尖與頰側,安穩潛進她的肺腔,於是她綿長的呼吸也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江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無盡的森林原野裡她像沒有翅膀的精靈,尖的耳朵和銳利的眼,赤裸的腳尖每一步都踩進雪裡。她一直跑一跑,白莽和青灰,有誰在天地間要扼住她;她一直跑一直跑,焦土和瓦礫,沒人告訴她該去哪裡。
她猛地奔出了森林,沒有樹也沒有了土,大地媽媽的身軀綿延無盡,她仰著頭灌進凜冽的空氣,腳一空,一步踏進斷崖。
江野猛地坐起身,像從羊水裡坐起,溼漉漉地氣喘吁吁,她四處地摸身下的床墊,冰的,實的,沒有人要扼住她,她自己知道此刻該往哪兒去。
她平躺在床,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著天花板頂燈。過去幾個小時內的一切在她眼前晃過:激烈的性交、故人的重逢、不合時宜的衝突。她讓梁牧丁回去了,他也沒有多話。可易三...
易三回來了。
這五個字在她腦海裡盤亙,一切回憶都在這五個字跟前切斷。彷彿一臺老舊的吱嘎作響的錄音機,磁帶放進去一轉就被這五個字卡了帶,再怎樣都無法再前進哪怕一步。
她於是只好想想梁牧丁。梁牧丁對她好,她知道。他在情人關係裡展現了非凡的風度和令人流連的技巧,說是一流情人都不為過。江野此刻竟有些抱歉讓他捱了那一拳,這對他來說真是平白無故的冤枉。
於是思緒又無可奈何地回到易三,這個可惡的兵痞子。她眨眨乾澀的眼,數有多少輛過路騎車將燈影呼嘯著映上天花板。
這個可惡的兵痞子,由他來由他走,她以為這是最酷最妥當最有默契的相處方式,可他憑什麼偏偏要露出馬腳,意欲捅破情人之間最無趣的窗戶紙?而更要命的是,她甚至擁有一星的動搖。
是的,她想要易三,她想霸佔他,但如果他也有相同的念頭,那這個故事還有什麼意思呢?
於是她驅趕他,生怕自己落入俗套,生怕自己為某個甜蜜陷阱交付愚蠢的且本就不多的愛,她想,易三並不瞭解她,並沒有人瞭解她。
並沒有人明白她。江野默唸,又想起夏唐梔。於是夏日裡悶熱躁動的風倏爾冷靜了,連方才一星的動搖盪漾也滅在了風裡。江野翻了個身,昏困地任憑時差反應纏住她的軀殼,頭腦卻冰冷冷地清醒。
也許易三回來只是想報復她而已。江野無厘頭地想。讓她心煩意亂,或者揍她一頓,或者,無論如何。她在一團雜亂的毛線似的頭緒裡找它的起頭,最終在枕頭底下碰到了手機。
梁牧丁一條“好好休息”的訊息還有紅點,除此之外沒有再多。
江野握著手機閉了閉眼,有陣風驀地吹響她屋裡的窗戶。於是她平白地又想起了去年那時,她和易三在山林中的車廂裡做愛,風也浩蕩,樹梢嘩啦啦響個沒完,他和她就是海濤裡的一葉舟,因為稠黏情色的相連而成為同一條船。
她點開了聯絡人找到了易三,撥號鍵的綠色彷彿一方通行的標誌,好像順暢得一路到底,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此的,也許他不會接,也許他接了會咒罵她,也許他會洋洋得意“這個小婊子還是得靠爺”,也許他...
電話猛地在她手裡震起來,差點蹦起來的江野幾乎下意識立刻接聽,她屏息凝神,掌心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