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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歡看見她又回來了，頓時像個孩子終於得到了糖一般，眉開眼笑了起來，滿足地說：“我就知道阿濃一定是捨不得我死的。”

她給他擦拭手指的手微微地停頓了一下。

臉色沉沉，認真地開口道：“我只不過是不想讓你死了，我身上又背上多一條人命，罪孽深重。”

這話說得有些言不由衷，但是，卻是她唯一能夠找到反駁枯骨歡的話。

他凝眉淺笑，反握她的手：“阿濃若罪孽深重，我便陪你下地獄。”

秋意濃整個人一下子變僵住了，這個人每一次說話，都能觸碰到她的心。

她終於抬起頭看他的眼睛，嚴肅冷淡地問：“為什麼？”

男人笑得眯著眼睛，那狹長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半開半合的，當真是美得不可方物，紅唇微抿，話語冷冽幽長：“為阿濃黃泉開路。”

好聽的嗓音，豪邁而且冷冽的話語。

秋意濃看著他，心裡頓時湧上百萬滋味，難以說清楚現在的心情。

人人都想要上極樂世界，擺脫地獄，他卻想要陪她下地獄。

剛才停了一下的雨現在又開始下了起來，電閃雷鳴，屋內的油燈發出虛弱的光芒，風從窗欞吹進來，燈光微微閃爍，幾乎要熄滅。

藉著這點點燈光，她瞧見他血紅的眼睛。

極力壓抑著什麼。

應是毒發了。

“你為何一直幫我，一直對我這麼好？”

她沉吟再三，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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