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將她捲了進去,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唇瓣的溫軟,呼吸的火熱,像蜜糖,引著他們多一點,再多一點。
室內溫度升高,一點一點蠶食掉空調吐出的冷氣,有些灼人。
不知為何,鄒濰朗卻猛然停下,抵著徐晚風額頭大口大口喘息。半晌,他像忍不住什麼似的,溫潤俊容都微微扭曲,丟下一句“我去洗澡”就落荒而逃。
他突然起身走掉,徐晚風一時不察從他腿上跌下,趔趄了幾下才穩住身形,微微睜大眼睛看著鄒濰朗大步地鑽進浴室,鎖上了門。
聽著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她突然面色爆紅,右手不自覺地撫上唇瓣,很燙,上面還留著他的氣味。
過了好一會兒水聲都未停,徐晚風一邊臉紅紅,一邊心裡感嘆,她今天,可算是攻了一把,把這小傲嬌逼到這個地步。
轉念又有些幽怨,忍不住往浴室的方向看了好幾眼,其實她……也是可以的呀。
這之後,一種叫做曖昧的氣氛緩緩流淌在房間裡,鄒濰朗在這種事情上臉皮尤其薄,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看也不敢看徐晚風,也不怎麼說話,徑直上了床,斜斜躺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卻有意無意地視線掠過徐晚風,面色薄紅,抿著下唇,一副純情樣子。
徐晚風雖然知道他害羞,但也不免有些生氣,剛剛還百般親熱的男人轉眼就像不認識一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越想越氣,冷哼一聲,徑直去了浴室。
直到上床睡覺,鄒濰朗都沒再怎麼說話,徐晚風問什麼他也只是回答些“嗯”“哦”的單音,搪塞似的。徐晚風氣悶,但這種事情要她怎麼說,只得憋在心裡,但不自覺地一舉一動都染上情緒,翻書翻得嘩嘩響,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她啪得合上書,重重地摔在床頭櫃上,關掉燈,睡覺。
夜已深,酒店對面高層還亮著的燈寥寥無幾,暗空將高樓攔腰斬斷,一半根紮在地上,一半融進了夜色裡。
鄒濰朗躺在床上,腦子很亂,混混沌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側耳聽著徐晚風那邊的動靜。
她似乎睡不著,不停地翻身,呼吸都帶上幾分躁鬱。
鄒濰朗微微嘆口氣,猶豫了許久,猛然起身,下床走到徐晚風床前,爬上去,躺在她身邊,將她被子拉過一半,蓋住自己,全程什麼話都沒說。
動作僵硬,機器人一般,迷濛夜色替他遮掩了臉頰的紅。
看著他這一連串動作,徐晚風聰明的大腦也宕機,真的搞不懂,畢竟她這男朋友,有時候腦回路異於常人。
她側過身,面朝鄒濰朗那邊,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他平躺著,胳膊平直地放在身側,動也不動一下,殭屍一樣。
他不說話,徐晚風也不知道怎麼問,嘴角抽了抽翻了個身,不管他了,睡覺。
可畢竟身邊躺了個年輕男人,血氣方剛的年紀,身體勃發的熱量一波一波地隔著衣物傳到她這邊來。
真難熬。
不知過了多久,徐晚風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睡意,朦朧間聽到他說話,聲音很輕很柔,好像一出口便會碎在空氣裡。
她未曾睜開眼,卻強迫自己清醒了幾分。
“你是不是生氣了呀……”
他聲音有些啞,尾音拖的綿長,有股子讓人想摸摸頭的魅惑氣質。
問出口好像根本沒有讓她回答的意思,接著又說:“我是怕你生氣,怕你覺得我太……太急了……”
“飛子跟我說,女朋友是要好好珍惜的……”
他低低啞啞的聲音逸在空氣裡,格外勾人心絃。就那麼幾句話,徐晚風莫名其妙地消了氣。
這個大豬蹄子,非要等到半夜三更睡著的時候才解釋,要不是今晚她還醒著聽到了他的話,明天給他好看。
“而且,我是真的寫不出歌了……”聲音落寞,有些難以抑制的驚慌。
“不過,那是之前的事了……”
聽到這話,徐晚風心裡狠狠白了他一眼,這個她當然知道了,要不今天怎麼能那麼輕易地拆穿他的小把戲。
心裡正吐槽著,便感覺放在身側的手被他小心翼翼地拉住,整個握在掌中。
很熱,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心裡暖洋洋的。
但是,這讓她怎麼睡得著啊……
第64章 雙押×64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睡意, 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身邊鄒濰朗亮晶晶的一雙眼,直愣愣地盯著她看。
剛睡醒, 思維還有些慢,半晌都反應不過來。他目光一動都不動,就那麼嘴角含笑地看著。徐晚風眨了幾下眼,想到自己剛睡醒的醜樣子,忍著心裡的不好意思想要翻個身背對著他, 身體一動就發現自己手還被握著。
她停下動作,眼神悄悄向下一探,掃了一眼又收回。他指節分明的大掌牢牢握著自己,這個姿勢不知保持了多久。
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徐晚風輕咳一聲,斂了目光不去看他,視線隨意落在半空中的某一點上,“我要起床了……”
聲音微微顫抖, 不知是不是羞的。
鄒濰朗聞言,眼裡笑意更甚,表情卻沒什麼變化,有些木木的,像是沒聽明白一樣,呆呆地“哦”一聲。
徐晚風等了半晌,也不見他鬆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一些, 靈活的中指鑽進她手心,輕輕撓了兩下。感受到手心傳來的癢意,她臉頰的兩片薄紅迅速往下蔓延,脖子都泛著粉。
羞惱地抬頭,看見他眼裡濃濃的笑意。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大豬蹄子,昨晚還羞羞澀澀話都不敢跟她說,過了一晚就成精了似的,故意來撩撥自己。
心裡哼一聲,用力將自己手抽出,翻身下床,丟下一句“我去洗漱”就鑽進了浴室。
頗有些慌亂的意味。
床上鄒濰朗看見她這樣子,笑得賊兮兮,像掌握了她的什麼致命法門一般。
昨晚他被她撩撥得情難自制,落荒而逃,今早就換成了她,這風水,果然是輪流轉呢。
徐晚風洗漱出來,心神早已穩住,面色如常,跟鄒濰朗說話也沒有絲毫扭捏,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