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葉寒脖子，葉寒微微皺眉，輕搖了搖頭，道：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信物。」

幾個債主怔了怔，趕緊開啟他的包袱，按債務比例瓜分起裡頭的物什，分完後一一離去，竟也沒再吵鬧。

葉寒獨自踱步到旁邊一棵大樹的石凳坐下，這時正是中午，他也不覺飢餓，只是看著葉家空蕩蕩的大門，默默無語。

天光由白轉粉，由粉轉橘，一直到那橘漸漸摻上一絲灰暗，葉寒都還坐在石凳上。

月亮一點一點地爬到天空中央，四周很安靜。

葉寒忽然側頭。

寂靜之中，有陣急而細碎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襲樸素的藍衣布裙落入了葉寒的眼角。

「寒兒，是你麼？」

葉寒垂著的頭，慢慢抬起。

是她。

「娘來得晚了，對不住...........」

婦人額上有汗，顯是來得倉促，她伸出手，像是想拉葉寒一把，但又縮了回去。

「還不晚。」

葉寒搖頭，站起身。

「你怎地，只穿著裡衣？」

婦人這才愕然地打量他全身上下。

「債主們討去了。」

「你莫不是身上沒半點銀兩？那.......整日也未進食水？」婦人顫聲問。

「嗯。」

婦人沉默一會兒，忽然鼓足勇氣似地抓住他手，帶著哭音道：

「娘，娘往後不會再教你吃苦了.......」

葉寒任婦人抓著，輕聲道：

「我餓了，想吃娘做的飯菜。」

婦人吸吸鼻子，道：

「好，好，娘這就回去做給你吃，你想吃什麼？還是跟在葉家一般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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