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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別有深意的望著姚杳，卻沒有從她的臉上瞧出點羞怯來，她甚至連臉都沒有紅一下，他不禁有點失望。

姚杳當然不會臉紅了，她挑了下眉，一本正經道：“那是自然，大人生得這副驚為天人的模樣，下官還覺得那花酒銀子給少了呢。”

春夜裡的風溫柔而繾綣，吹散了一絲一縷的浮雲，月華輕軟，映照的人的臉龐都柔和溫暖了起來。

韓長暮聽著姚杳的話，非但沒有惱怒，反而莫名的笑了起來，他望著月光下的姚杳，她的眉眼被映襯的格外溫軟瑩潤，透出與往常截然不同的柔軟。

他的心狠狠一悸。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要瘋了，前頭姚杳戲耍了他，後頭他不止這樣輕易的便原諒了她，竟還生出些許妄念。

姚杳對上韓長暮的深眸，後脊樑突然攀上一層寒意，她的嘴角抽了抽。

這人又憋著什麼壞主意呢，前頭還對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殺之而後快，可後頭卻又換了一張臉，溫和以待，眉目中甚至還有些讓人看了臉紅心跳的深意。

她不動聲色的退了幾步，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三月末的天氣漸漸和暖，陽光明亮澄澈，春風溫暖和煦，長安城裡綠樹青草生機勃發，桃紅灼灼潤澤流溢，花紅柳綠恣意而濃烈的怒放著。

一輛不起眼的灰棚馬車穿街過巷，停在了晉昌坊的坊門前，趕著的車伕面板微黑，兩隻眼睛極亮，他沒有說話，只拿馬鞭磕了磕車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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