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幾縷就隨著他說話時輕微的氣流來回地晃動，看著很傻氣。

鬱奚可能自己也察覺到了，但是他把鬍子舉起來又顯得更不對勁，最後只能懊惱地硬著頭皮繼續說。

“我給你重新買了一副鏡框，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是那種可以掛著的，不用一直戴。”鬱奚還拿在手裡給他示範了一下，但是他不知道傅遊年老了以後眼睛度數還會不會漲，所以鏡片還得傅遊年自己去配。

這大概已經是傅遊年六七十歲時的禮物了。

後面還有很多個影片，傅遊年沒有再繼續看。

他幾乎從頭到尾放了一遍，好像鬱奚真的陪著他過了一輩子，儘管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但起碼沒有離開他，鬱奚沒有騙他，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他願意回頭，他永遠都在。

傅遊年直接點開了最後一個音訊。

“哥哥，我不知道你把影片看到了哪一年，禮物收到了哪一年，”鬱奚說，“我想你能一直收下去，一直記得我，又想讓你早一點忘了我，丟掉那些東西。

“如果你已經忘了我，我真的很開心，不管現在身邊有沒有人陪你。希望他能對你好，就像你以前對我那麼好一樣，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人。萬一還沒有人照顧你，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可以偶爾想我一下，我也會想念你。”

這幾段鬱奚本來也想錄影片的，但他的眼睛已經紅腫得不像樣，怎麼敷都消不下去，不想讓傅遊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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