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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那樣的人, 許沅也不是。

“韓敘, 我以前一直沒有說, 我其實很不喜歡我媽的病人。”前面的隊伍一動不動，許沅半蹲下來, “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們就跟我搶我媽。我媽一接電話, 我就知道, 她又不見了。”

“去陪她的病人，去看她的資料，去做她的手術……他們都排在我前面，比我重要。”

後頭有人看她哭成這樣，過來問：“姑娘，儂沒事哇？”

許沅抬起頭，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對方的臉。

她搖搖頭，朝他擺了擺手。

韓敘不說話, 輕輕“嗯”了一聲迴應她。

許沅揉了揉眼睛：“可是，今天我們幼兒園的吳阿姨哭著問我她肯定沒事的是不是？我第一次覺得是我看輕了我媽身上的白大褂。”

她泣不成聲，發洩著從小到大所有的委屈和不安。

媽媽是醫生，她必須對得起她的白大褂。所以，更多時候，自己永遠是第二位。

“我以前賭氣非要上醫學院，去我爸媽的學校讀書，我學了預防醫學，我說我不想跟我爸媽一樣忙得不著家，不想一個人在家裡等……”許沅覺得難過極了，“現在看看，都是藉口，是不是？”

她自由散漫，隨心所欲，她連保健醫這份職業都沒有理解透。

許沅一個人對著手機自言自語：“我真後悔以前沒有好好讀書，我連老師說了什麼我都忘了。”

“韓敘，你總說我幼稚，我從來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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