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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一走，李蟬捏著酒杯，思索著什麼。

少年放了筷子，心想路上還有一溜的勾欄瓦舍能看，現在只能傻坐著，自己本就厭憎左道妖人，何必趟這渾水？

他其實明白沈鶴衣的用意，神吒司呼叫左道妖人，不算大事，可訊息洩露出去，也是授人以柄。

沈公是被朝廷派到劍南道來，負責聯絡劍南道佛道兩教的諸宮寺廟觀，籌備桃都山大祭的直指鶴衣使者，他還身兼諸元臺宮寺監的官職，官號青雀監，代朝廷監察玄都城東浮玉山上的道門聖地青雀宮，職責嘛，說是糾彈不當，其實就是探問青雀宮近況，交流感情來的。

夾在人道皇朝和兩教之間，沈公只是個傳話人，可在下頭的官員看來，他的身份就了不得了。

有這位鶴衣使者參與監察，神吒司那位孫司丞就不怕對手彈劾，攻訐他勾結左道妖人。

沈鶴衣卻也沒必要親自監察這案子，自降身份不說，還幫神吒司擔太多風險，派身邊親隨隨案監察，就合適得多。

少年知道，沈公還想著歷練他。

可此刻，他這監察卻顯得多餘，倒像個陪吃陪喝的。

少年看了一眼李蟬，“不是要打探訊息嗎，什麼時候辦正事？”

李蟬被少年打斷思緒，放下酒杯。

“有端倪了。”

少年細眉一挑，李蟬沒等他思考，就瞅著門外說：“小郎君去水邊，看看那兩座廟？”

少年心有疑惑，下意識起身去看，又停下來，看了李蟬一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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