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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海、林超倒下了，掀起的水花打在西凡的褲腿上。

西凡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並沒有絲毫逆境逢生的愉悅和輕鬆，反倒是有些痛苦。

這是來自燕家傳承的一刀，包容了燕家的血脈，燕家世代相傳的武技。但是對於西凡目前的程dù而言，要施展這一招並不容易。眼下的他感覺身子彷彿被掏空了一般，稍有動作，似乎就有可能散架。

可是他的痛苦，更多的並不是來源於身體，而是來源於內心。

他逃離了那個家族，他拋棄了原有的身份，可是在這危機關頭，救下他的，偏偏就是流淌在他身體裡的，讓他感到厭倦、厭惡的血脈。

為了活著，他妥協了。

這讓他過往的隱瞞和堅持看起來都像是兒戲，從這以後，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西凡不知道，這份糾結，比起眼下被掏空的身體，讓他更加難受，他站在雨中，站在兩個屍體當中，一直都沒有動，直至有人說話。

“我看了你有一分鐘了，你這是死了還是擺造型呢？”

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西凡緩緩回過頭，看到莫林在他身後，右手扶著牆，左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說過這句話後，立即不停的咳嗽起來，半天才止住。看到西凡回過頭來，也是一臉辛苦狼bèi的模樣，頓時笑了出來。

西凡忍不住也笑了。

無論如何，他們還活著。面對比他們強的對手，無論如何。他們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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