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軀體的時候回頭一望，那具身體已經被修復得七七八八，面色還有點紅潤，蕭韌抿唇，沒有任何留戀的奔了出去。因為行動太快，軀體靈魂融合度還不夠，蕭韌跑的趔趔趄趄，眼冒金星。

他是摔著出去的，雙膝跪地，頭上也沒有束帶，黑髮散亂的像是瘋子，給了所有人一個最狼狽的姿勢。

頭還有點暈。

可是外邊的寂靜是沒有錯的，彷彿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在呼吸，蕭韌無措的抬起頭，仰望向天上。

他想過很多情景，許介被天雷劈的渾身焦了，或者許介受傷吐血，甚至他連見許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可現實，與他幻想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們都在空中。

潘鏡離蒼白著臉，嘴角還有血跡，他收起了往日冷傲的表情，竟是在咬牙切齒。蕭韌從未見過的逍遙道人倒是神色平靜，只是眼中的壓抑出賣了他的心思，至於風衣浪，已經成了背景板。蕭韌倉皇出現，可他們三個壓根連看都沒看一眼。

和蕭韌一樣，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更高的地方。

那裡，許介踩在一團黑霧之上，那黑影形狀十分清晰，如同老虎一般的身軀，長著一對羽翼，那模樣分明就是窮奇。可黑影沒有窮奇肉體身軀，只是一團濃霧。

那是許介幻化出來的。

蕭韌甚至不能確定踩在窮奇身上的許介是不是也是幻化出來的，那氣息太過陌生，如果是許介本人，怎麼會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心裡發苦，張開乾涸的唇，想叫一聲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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