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馬路上空曠曠，師傅腳油門，車便飛快駛遠。

歸念抖得厲害，在陳安致面前緊繃肩膀耷來，徹底了勁兒，眼淚時半會兒還沒停住。

司師傅聲音彷彿變遠了，像從天邊來，帶著迴響，模模糊糊聽清：“妹，你怎麼了！你哮喘犯了？啊？”

歸念艱難擠聲“沒”，抖著摸包裡藥瓶，乾嚥了兩片藥。

藥還沒到食道里，她卻習慣般飛快鎮定了來，深深喘了會兒，解鎖，發了個字過去。

——對起。

Chapter 08

泰安花園物業嚴，外邊車讓，只能送到大門前。歸念跳車，自己走回去，裡攥著兩隻畫軸，凍得乎沒了知覺。

小區前後排別墅，歸家在後邊，靠心湖陳家，已經很多年沒人打理了，小花園裡雜草成片。

歸念腳停，鬼使神差走過去。

從歸家宅到陳家最近路就湖上這座橋，，彎彎繞繞十多步，這座橋她走了很多年，上學時候、放學時候，秋天時候在橋上餵魚，還有大白鵝……幕幕都有他影。

她頭回見陳安致，個夏天。

時她爸媽吵得厲害，家裡每天都要碎東西，兩個化人吵架，說髒話，互相往心窩。

歸念膽小，有天晚上外邊吵得厲害，她半夜十多跑家門，路邊截了輛租車去了爺爺奶奶兒。

老兩已經睡了，大半夜被小區門衛喊起來：“老先生，這您家孩啊？”

八歲大孩，穿著睡衣拖鞋，身上毛錢沒裝，深夜跑了半個城市，來找他們。爺爺奶奶名字也叫來，得虧記著小區名字，保安帶著她路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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