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安致心裡燥。還什麼遺書，彷彿是成心往他心裡扎。

“對不住，有走神。”

陳安致深吸氣，他望著前邊的紅燈目不斜視，聲音很低。

“之前有些話想跟你說。”

歸念滯住呼吸，盯著他。

“還沒想好怎麼開，再等兩天。”怕她多想，陳安致又補上句：“最近有事沒理完，等理好。”

“哦……”

歸念提到嗓子的心又落回原，不失落，反倒是慶幸居多。

她隱約能猜到陳安致想說什麼。

成年人的糾葛就像團亂八糟的毛線團，不是靠理能說明白的，得親解來。解開活結，剪了死結，把剩的理順。

實在解不開的，要麼刀斬斷，要麼就麼乾耗著。

這矯的比喻還是邵卿姐講給她的，就在她生日天夜裡。臺上的駐唱班了，音響裡換成低緩的薩克斯曲。幾個姑娘喝得半醉不醉，就越扯越遠了。

說得最多的還是她，歸念怎麼換話題也繞不過去。她幾年太張揚，場暗戀得人盡皆知，差讓陳安致成為同輩裡的笑話。

年前，十八歲的時候，她敢踮著腳、梗著脖子親他；年前敢扯著他領帶問“陳安致，你到底喜不喜”；甚至兩年前，隔著小半個球，也敢在跨年夜裡個電話打過去，成心哭給他聽。

現在什麼都不敢了，也知心疼自己了。

*

過了衛國便暢通無阻，兩人路無話。車開進小區，門衛已經認不得他，藉著歸唸的業主卡才進去停車場。

到了陳家宅子前，歸念快走了兩步，“陳老師你回去吧，不用送。明天跟裴瑗還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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