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計較人，隨他們去弄。

這會兒幾個重孫輩姑娘湊在老人家旁邊逗他倆開心，幾個嬸嬸卻在叨叨老人家身後事，心裡算計明明白白擺在檯面上。陳安致坐得近，聽得不舒服，起身去廚房煮餃子了。

窗外萬家燈火，從望去，全是碎碎金光，漂亮得很。他拉開窗，探拍了幾張圖片，給歸念發過去

。

沒回。

夜他接了百八十條祝福簡訊，每條都掃了眼，也沒她。忍不住，撥了個電話過去。

通話。

隔了十分鐘，水開了，餃子去。再打，還是通話。

等了十幾秒後，歸念才接起來。

“怎麼直沒接？”

“剛才應衍哥電話，像喝醉了，大著頭，說了半天才講明白。”

她聲音有煩。陳安致沉默了，問題輕飄飄捎了個邊兒：“談得不愉快？”

歸念甚至沒去想這私事應不應該跟他說，順嘴就從嘴邊遛來了：“喊我去玩，他們都在外邊跨年，太冷了，我不想去。他像開著擴音，邊有人起鬨說什麼我這兩年越來越獨了，聲音聽著不熟，我沒聽是誰說。”

“獨”是說她這兩年獨來獨往，以前發小都不顧了。

陳安致低低了聲：“不去挺明智。去年也是大年夜，他們喊裴瑗去了，群人喝得醉醺醺，找外邊代駕，代駕說他不去，要他們把車從停車場開去。剛起步，了幾輛車，幾撥人半夜在兒鬧事。”

“唔，裴瑗跟我提過。”

兩人許久無聲。陳安致這麼些年習慣了當傾聽者，沒有帶話題習慣，思來想去，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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