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都是知分子，勉拉臉來跟她吵了幾句，吵不過，悻悻走了。場鬧劇就這麼落了幕。

vip病房裡有獨立陪護間，歸念坐在裡面哼哧哼哧掉眼淚，抱著他。明明她先前比誰都兇，人走，扭頭就哭得稀里嘩啦：“姑罵我有病！我從小到就沒被人罵我，她還拿指我……”

哭得陳安致前襟溼了個透。

漸漸哭到了別方：“陳安致別難過，我學金融，我教怎麼打理公司，沒他們也倒閉不了！”

些年，她十句話裡有半不著調，陳安致還當她這回又是時興起，誰知歸念竟還真教起他來。

她學頭兩年學是金融，又因為從小在歸家耳濡目染，稅務、財務、公司法都懂，拿著幾本書給他亂教氣，隔兩天就跟著他去辦公室報道。甚至從歸爺爺兒借了個算師來資產評估，給投資建議。

端體檢心財稅多多少少有些不明朗，事人自然不會真讓她看賬。歸念雄赳赳氣昂昂，問陳媽媽：“阿姨要不要媳婦？聽說聯姻。”

陳安致聲。

最終，控權還是沒能保住。他不懂經營，現學現賣也沒用，為了扭虧，只能上市融資，將半原始轉給了為人最厚道伯。

歸念忙活了通，也沒能幫到什麼忙，愧疚，蹲在陳父墓碑前絮絮叨叨：“陳爺爺對不起啊，我沒幫上忙，像還給家添亂了……”

天是清明，了雨，她舉著把黑傘蹲在墓碑前邊，像只蘑菇。

陳安致看著看著，眼裡泛起意來。也就是時候，忽然覺得，念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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