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態度還挺模糊, 同同意也明明白白說, 看著電視, 吃著飯, 時時冒來句：“小陳雖說年紀大了吧, 人倒真的挺錯, 就可惜……唉。過念念毛毛躁躁的, 他穩，兩人倒也挺合適。”

句話能繞十八個彎，歸念聽得腦殼疼。沒法在家呆了, 開始連著天早晚歸，爸媽問起來, 只說去找裴瑗玩。

畢竟跑去跟男朋友卿卿我我這事，被他倆知道了，又得從她的人生觀叨叨到婚姻觀、價值觀。

歸念連著半個月往陳安致的畫廊跑，抱著記本去他兒做影片。畫廊裡有個會客室，安安靜靜的，很少有人來, 她盤著坐在沙發上，坐就個午, 只有記本沒電的時候才挪窩。

她怕冷怕得厲害, 央空調風在頭, 歸念裹了件袖襯衫仍覺夠, 又了鴨帽。

陳安致在給油畫塗上光油，為了保持顏料的狀，冷風溫度只能設定22c左右。看她穿得厚，心疼了：“我去吧。”

“沒事，我穿得多，也冷。”

其實還有冷，都涼的，歸念索丟開記本跑過來，蹲到他旁邊，拿了把小刷幫他刷上光油。

這油會處，只能把畫平平放著刷，歸念又用著桌，陳安致怕她喜歡味兒，專門離她遠遠，放在上塗。個鐘頭來，腰都酸的。

“都好天了，還沒完啊？”

“沒。”陳安致抻了抻腰，站起來看了會兒，“這幅畫收得後悔，刷畫布用的底料好，曝光時間，就會和顏起反應，會變，每年光保養都得費我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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