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雲沉默片刻,道:“就算這其他人裡,包含了你的父母朋友……”
宋澤厲呵:“閉嘴!”
握緊雙拳,深深呼吸,平復下情緒後,把腳踏車停靠在一旁往B4走。
邊走邊道:“我之前答應你,在這十年裡看著容癸,不叫他長大後做壞人已經是極限了,你別再得寸進尺啊!”
紀流雲聲音有些蔫:“好吧。這也不失為另一種解決辦法。”
他另在心裡加了一句:“雖然屁用沒有。”
看宋澤要上樓,紀流雲轉移話題,問道:“你去容癸他家幹嘛?”
“我看他出校門後有人跟著,怕他出事。”
雖然容癸住在這裡,但宋澤是不放心那個跟在容癸身後的人,最好確認一下他現在是否安全。
反正這裡有其他住戶在,他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而且以防萬一,他事先把他舅舅的號碼輸進去了,只要一有問題,立刻打電話通知他。
“你說那個帶鴨舌帽的人?這個你放心。那個人我知道,沒有危險,是容癸的小弟來著。”
宋澤停下腳步,額頭青筋若隱若現:“你既然知道幹嘛不提醒我?!丫看我滿頭大汗的追人很好玩是吧?”
紀流雲語氣很無辜:“我也不知道你是擔心他出事啊,以為你火急火燎的追上來,是要為昨天的事跟人家道歉來的。而且我問你了啊?是你說沒空和我墨跡的。
宋澤:“……”
雖然好像真的是他自己的問題,但還是很氣啊。
他轉身往回走:“成!錯在我!我下回就該提前跟你問清楚。”
看著天快黑了,他得趕緊回去。
這地方離他家挺遠的,騎車回去少說得走上一小時。
在距離停車的地方有一段距離時,世界意識突然道:“往旁邊躲躲,容癸要下來了。”
宋澤心說:“他出來關我什麼事?我躲什麼?”
想歸想,宋澤動作卻比猴子都快,蹭的一下就蹬進了一旁的巷子裡。
等待容癸經過的時間裡,紀流雲忽然罵了一句:“該死的!”
宋澤為剛才的事生悶氣,不想搭理他。
對方卻同他說:“恐怕你的算盤要落空了。”
宋澤問號臉:“我打了什麼算盤?”
“你不是打算阻止容癸變成渣男,好叫虐渣組織沒法兒對他出手嗎?”
宋澤點頭後,紀流雲無奈道:“但現在問題來了,虐渣組織的人提前出現了。估計是不爽我這塊到嘴邊的肉又給跑了,所以這回直接以杜絕渣男成長的名義,混進來了。”
宋澤不自覺握拳:“‘杜絕渣男成長’是什麼意思?”
“放心,他們不會殺了容癸。他們還指著過他奪取這個世界的能量。”
宋澤舒了口氣:“那他們打算幹什麼?”
紀流雲恨恨道:“能幹什麼?攻略容癸。”
宋澤:“……聽你這麼說,我怎麼覺著這跟遊戲世界似的。容癸就是那個攻略目標,攻略成功會有積分獎勵。”
紀流雲非但不否認,還贊同道:“這說法八九不離十,攻略完主角世界就完蛋系列。”
宋澤小聲嘀咕:“對,世界要完蛋,全人類都要嗝屁系列。”
容癸的聲音從巷口傳來。
“我記得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要來學校找我。”
容癸雙手插兜,在巷口停下,回頭望著身後一步之遙的人,表情絲毫不同於學校時的乖巧,反而帶了幾分狠戾和乖張,“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再有下次,別怪我把你趕出去!”
這語氣表情……幫派老大?
宋澤懷疑自己看錯了,特意揉了揉眼,但眼前的確實是容癸不錯。
他看向容癸身後那個人,正是他在校門口對街看到的那個不良。
不良討好的摸了摸後腦勺,道:“老大,我只是……”
後面說的什麼,宋澤沒工夫去聽,他的注意力全被紀流雲的話吸引了。
紀流雲說:“這個男生被那個操蛋的組織派來的攻略者附身了,之前離得遠沒看出來。”
宋澤不由探長脖子往巷口瞧。
之前在學校透過窗戶往外看時,對方頭上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宋澤沒能看清對方相貌。這下湊近了瞧,才發現那竟是個長相極為帥氣的少年。
他個子比容癸高上半頭,面對容癸時候卻沒有一點氣勢,望著容癸的眼神崇拜而……
宋澤嚥了咽口水,特麼的那傢伙看容癸的眼神太肉麻了吧!
太過吃驚,他不小心踩到腳旁一個礦泉水瓶。
水瓶被踩扁,叭的一聲,引來了巷口二人的注意。
那個被容癸訓斥的人第一時間擋在容癸面前,大喝一聲:“誰在那兒?!”
身後是死路,躲不開。
宋澤只好往斷裂的牆壁裡躲了躲,同時向紀流雲求助。
“你不是有那什麼世界中樞嗎?能叫我進去躲一躲嗎?”
“不能。”
雖然明知對面不可能聽到他的聲音,紀流雲還是把聲音壓得很低。
“進那地方會產生空間波動,有可能被那傢伙察覺。”
腳步聲已經往他這邊靠近了,宋澤嘆道:“您老能有點兒用嗎?”
紀流雲指望不上,那隻能靠自己了。
他望一眼頭頂暴露出來的、原本混在混凝土裡的鋼筋,往雙手上呼了口氣,縱身一躍,猴子一樣,順著鋼筋扒上了二樓。
沒多久,容癸二人趕到。
穆辰看著空蕩的小巷,回頭對一步之遙的容癸說:“應該是聽錯了,這沒人。”
容癸不言。
他視線在小巷中來回掃蕩一圈,最後定格在頭頂裸露出來的鋼筋上。
開啟手機燈光,想鋼筋照去。
這鋼筋累月暴露在外,風吹雨打下早已鏽跡斑斑,上面佈滿灰塵。
但是現在,上面卻又兩個明顯的被人手掌抓過的痕跡。
一些鏽跡被蹭掉了,連帶上面的灰塵也被掃落了。
容癸二話不說,腳掌蹬地,借力扒住鋼筋,一個翻騰上了二樓。
如他所料,早已廢棄的二樓地面上多了兩排腳印。
他單膝下蹲,凝著那一串腳印,默然許久。
“這層樓北面窗戶下是三米深的深坑,跳下去不死也會半殘。南面的樓梯上下都被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