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明白的。”

陳晝夜目前唯一明白的是，她要放慢和沈方遠交往的腳步。在搞清楚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奇怪以前，都不要和他有進一步的發展。

還好沈方遠第二天就和公司的人一起飛去了演唱會舉辦的城市。陳晝夜特地找了公司裡厲害的技術人員, 幫她看看手機是否仍被人監控。對方表示已經看不出來什麼了。

最初, 缺少了那個一直在手機螢幕上蹦躂的Q版小人，陳晝夜還很不習慣, 偶爾睡晚了一點, 還會恍惚地疑惑為什麼沒人提醒自己睡覺。

“不行不行, 不能讓人操控你的感情, 陳晝夜。”

她捶了捶腦袋, 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陳星河到機場來接妹妹，問她玩得怎麼樣。陳晝夜打起精神來，把沈方遠出現過的事情隱去，描述了一番平時見不到的美景和風情。不過即使她說得再輕鬆，當哥哥的也能感覺到妹妹的情緒不對。

“小夜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陳晝夜揉揉額角：“哥，我從小到大的事情你都記得對嗎？我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什麼時間很長的追求者，對不對？”

陳星河打趣道：“哥哥當然記得，不過你上中學的時候有沒有偷偷早戀過，這我還真不知道。”

“哥！”陳晝夜正頭痛著，跟哥哥又撒嬌習慣了。陳星河立刻改變態度，關切地問：“怎麼了，難道是有哪個以前的追求者，說你跟他好過？你要真記不住，找以前的同學問一問不就行了。不過啊，既然這人你都沒印象，說明你們即使好過，那也是鬧著玩的。”

陳星河的話給了陳晝夜靈感，她的確很久沒和以前的同學聯絡過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小學到高中班級情誼都不太深厚，連個微信群都沒有。把畢業照拿出來看，一個個名字數過去，陳晝夜越看心越涼。

這麼多同過班的同學，居然沒有一個是關係好到能夠彼此分享戀愛煩惱的。仔細想想，她在大學和室友也只是點頭之交。因為在本市讀書，基本也不住校，天天有哥哥在一起就很開心。

但如果說她不會交朋友，好像也不對，像實習後認識的小朱就是她打心底裡承認的朋友。

“好奇怪。”陳晝夜呆呆地捧著畢業相簿坐在床上，頭一次發現自己的過去是如此蒼白無力。

很快，她想到一個對自己的過去也很瞭解的人，便迫不及待地下樓去找李太太。李太太給她端來一盤炸酥肉和一杯果汁，慈祥地聽她傾訴。

“要我說啊，你們兄妹倆都比同齡人早熟，小小年紀就要負擔生計，當然沒那麼多時間去社交。你不要太在意了，你看，現在情況好起來，你們不也開始新生活了嗎？我聽帥帥他爸媽說，你們處得還不錯？”

陳晝夜一愣：“沈……帥帥的爸媽，和您是好朋友對吧？”

李太太笑道：“也說不上是多親密的關係，退休前和他爸是同事，後來聽說這孩子好像是去演戲了。不過咱們這個年齡的人，也不瞭解娛樂圈，只聽說帥帥有很多粉絲。”

陳晝夜：“那您對他以前讀書的學校，住的地方有了解嗎？”

李太太略顯詫異：“哎呦，這就打聽上啦？看來這一回我給你介紹的物件很合你心意嘛。”

陳晝夜順著李太太的心意誇她眼光好，同事好，心善，李太太高高興興地表示一定會幫她打聽到位。

中秋節將至，《幽都風雲錄》上線了需要玩家肝個不停的節日活動，幫主無語問蒼天經常在群裡騷擾大家，鼓勵大家為幫會出力，給大家買碎片買裝備像不要錢似的。

幫主對群裡活躍成員每天上線的情況也監督得很嚴，發現Luc沈好幾天沒有上線，私戳也不回之後，他就敲陳晝夜問：“晝夜顛倒，你和Luc沈是好朋友嗎？他是棄遊了嗎？如果棄遊，我就把他移出幫派哦！”

從C島回來之後，陳晝夜也沒跟沈方遠聯絡過。先前的事本來就是他不對，所以這會兒陳晝夜也很豪放地說：“那你就移出吧，他工作很忙。”

誰知過了一天，幫派群裡沈方遠忽然詐屍。

Luc沈：【被移出幫派了o(╥﹏╥)o求幫主加我回來@無語問蒼天】

無語問蒼天：【你這一週不上線不行啊，我也跟你朋友@晝夜顛倒確認過，你不是工作忙嗎？】

Luc沈：【以後不會了，我朋友會幫我做幫派任務^_^】

無語問蒼天：【加你了，下不為例啊。】

陳晝夜也收到了他的私敲：【小夜，氣消了嗎？】

陳晝夜：【監控手機這種事，我很難原諒你。先不說這個，你為什麼一定要玩這個遊戲？】

沈方遠：【這是你的工作，我想多瞭解你。平時難得見到你，上游戲能看到也不錯。】

陳晝夜：【……】

沈方遠：【？】

陳晝夜：【你是怎麼做到幹了那種事，還這麼鎮定自若地撩人的？】

沈方遠避而不答，問她還要不要來聽自己的演唱會：【機會很難得哦，我今年只開兩場，給個面子吧(>^ω^<)】

陳晝夜：【拒絕賣萌攻擊。我懷疑你已經超過25歲，為了進娛樂圈謊報年齡，然後惡意賣萌假裝小年輕。】

沈方遠：【咳咳，票我會寄到你家。】

週末，陳晝夜跟隨記憶走訪了就讀過的小學和中學，還和在校的老師聊了會兒天。以前她也不是老師心目中最好的學生，所以聊起來都沒什麼話題可講。

陳晝夜走出校園，漫無目的地在周圍的文具店和書店閒逛。她發現無論怎麼絞盡腦汁，都回憶不起任何一件學生時代印象深刻的事來，只有一些零星的讀書、上下學的片段，證明她有過這樣蒼白無力的青春。

“姑娘，你要買什麼書？”一家舊書店的老闆看她翻來翻去，問道。

陳晝夜想了想，說：“老闆，有什麼社交方面的書籍嗎？”

“這是個很大的範圍。”老闆一抬眼鏡，“你具體想看什麼方面的？教你怎麼交朋友，還是戀愛技巧？”

陳晝夜：“我想看講人與人之間聯絡的書。”

老闆走到一排書架前，抽出一本書給她：“這是M國一個心理學教授寫的，也許能幫到你。”

陳晝夜翻開書頁，前言部分概括了這位心理學教授的理論：六度分隔。用一句話來總結，就是你和任何一個陌生人之間所間隔的人不會超過六個。

很有道理，就連她和沈方遠這樣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能透過李太太聯絡上。

陳晝夜買下這本書，準備回去好好看看。

陳星河看她最近開始苦讀社學會類書籍，也好奇地翻了翻。

“這個教授做的送信實驗有意思，這不正好說明世界很小嗎？”

陳晝夜點頭：“沒錯，但是我覺得我的世界更小。我連傳遞第一環的備選人都少得可憐，根本都沒什麼朋友。”

陳星河聽得內疚自責：“哎，都是哥的錯。以前忙著打工，忽略了你的社交需求。”

陳晝夜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