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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點點頭，淡淡的開口道：“方才我說你可惜，可憐，可笑。你本為築基之身，更是稀有青色道基，前途無量，卻身受重創，潛身縮首於此，苟活性命，此為可惜。”

“陳道友……”

齊嶽目眥欲裂，憤怒的指著陳長生，正待指責，卻被老人喝止了。

“他說的不無道理。”

老人看著陳長生，枯木般的老臉上自嘲的道：“這是實話，你們不必動怒。只是，你是如何看出我曾築基，甚至看出我曾經的道基品質的？”

“不過雕蟲小技耳。”陳長生搖搖頭，顯然不想多說。

老人聞言，點頭道：“請繼續說下去。”

“你心懷凌雲壯志，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年復一年的蒼老下去，氣血衰弱，壽元枯竭，餘生寂寥，只能與掃帚為伴，此為可憐。”

齊嶽等人聽到陳長生的話，一個臉色難看至極，卻又不得不承認，眼中滿是悲慼。

“你說錯了。”

老人捋著頷下幾根乾枯的鬍鬚，搖頭一笑。

“老朽今年已三百餘歲，本就是風燭殘年，時日無多。這一身傷勢更是無藥可救，若不找點事情做，只怕老朽自己都會發瘋的。”

他摸了摸懷中的掃帚，對陳長生說道：“更何況，老朽在這裡掃地，這些年來，也悟出了不少道理，卻也自得其樂，所以老朽自認，並不可憐。”

“所以我才說你可笑。”

陳長生看著他，搖頭一嘆，指著祠堂的大門，無奈的道：“你空守寶山而不自知，白白浪費了許多時光在這裡掃地，堂堂的築基修士做了幾百年的掃地雜役，還說悟出了不少道理，你說你可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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