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煥起手放枕頭邊，極溫和道，“還不舒服？”

沈初嫿壓著眸，苦澀道，“何必問我？”

裴煥抿聲，轉而靠過來虛虛將手覆在她臉側，道，“要直跟我這樣？”

鬧彆扭，矯犟，不聽人勸，把他貶到溝裡。

沈初嫿撲閃著睫，咽不心中的氣，她道，“讓我外室，還叫我沒名分的呆在房裡，我連避子湯都不能喝，往後娶了人，我個不如主母心意，她趕我走或者賣了我，我哭都沒方，說我對不起，難道我現在的還不夠償還嗎？”

“我沒說要娶妻，”裴煥道，來金陵這趟她受了不少磨難，其實不算壞事，她體驗了疾苦自不會再隨意鄙視貧苦，他求的同等對待，她如果有天能正視他，他必也交付真心。

沈初嫿生歡喜，他不娶妻她就還有機會，但她也擔心，不娶妻不代表不納妾，到時候她還在妾室面前矮截，她這樣的身份誰都敢不把她當回事。

“若納了妾室，她瞧我不上，私底給我穿小鞋也不不可能，到時有了新歡，我便死也不會看眼。”

裴煥撐著自個兒端視她，心中升起疑惑，不讓他娶妻納妾，她還不安分的呆在他身邊，想他打光？

裴煥的臉沉，“我收了，哪個女人敢進來，對個姨娘狠手眼都不眨，我要真讓女人進後宅，只怕她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沈初嫿琢磨著他話裡的意思，該不會納妾的，她心鬆快，面兒上也添了竊喜，只嘴繃著不語，裝渾不在意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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