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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再不濟也是軍事重，不得張燈結綵，貼兩張年畫已算是格外喜慶的事了，因此頭兩年怎麼過的年三十，年也還是照舊，即便有“周斌大人在”，也無非是多兩個時興的菜，要顯得隆重些罷了。

因著來了曲鑑卿，吳仲遼還悄悄請了鄉間雜耍助興，卻不敢聲張，只在酒宴間走過場似的演了本特的耍燭龍與銜枝，這還是得避開戚玄的耳目，免得他們報到北營去，年後再借著違反軍紀的由頭剋扣營糧餉。

然而也畢竟是年回的日子，除卻日在營當值的，其餘凡有個官半職的人都得了少許酒菜，聚在起全當是守歲了。

曲默與杜驍這些人自然是要到吳仲遼處用飯的。

朝廷每年撥到北疆的款項有限，油水多半又都被其餘營抽走了，剩給營的委實不多。所以除卻屯糧的倉庫還蓋得像模像樣的，餘就連吳仲遼的住處都格外簡陋。

晚宴設在擺設還算齊全，勉能看得過去的南亭。

北疆天寒，連椅子都要格外些，房攏共十三個人，卻幾乎連椅腳都要碰在起打架了，說得好聽是坐得親近好入鄉隨俗，說的不好聽便是方狹小，還要窮顯擺似的，挪來塊供表演雜耍的人施展拳腳。

著官銜，曲鑑卿坐於廳首位，曲默則坐在他左手列，間隔著杜驍和個從北營來的裨將，右邊坐著冀榮和幾個本的閒散官職。

外頭噼裡啪啦響了卦鞭，而後便開宴了，吳仲遼首先起，舉杯：“周大人，營簡陋，還請您多擔待些。日末將略備酒菜，則是為大人遠而來接風洗塵，則難得年三十夜裡，也是藉著此宴，聊以藉我營眾將士們思鄉之。這杯，吳某人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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