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

偌的房間煙霧繚繞，數條水紅的帷幔從房著的鎏金枝條上垂，如女子的裙襬般在光滑的石板上拖曳著。燈罩金黃線織就的，薄薄層籠著火光，吊在半空的燭座上，暗金與水紅交錯著，美得陸離又詭異。

房沒有窗，只有前後兩扇小門緊閉著。正央個半人高的方形石臺，周遭置著七八隻黃銅的香爐，爐膛內不知燃著什麼，火光熹微卻冒著滾滾灼的煙霧。厚灰煙將臺子底兒掩得嚴嚴實實的，乍看像某邪教的祭壇似的，能從煙霧窺見個人的身影，隱隱能辨個男子。

曲默不知自己置身何處，肢被卸了力，半動彈不得。他只覺周遭籠著層氣，氣帶著不知名的草藥的味，辛辣無比，燻得他眼淚直，眼卻怎麼也掀不起來。

未，南邊發吱的聲，似乎有人進來了。

人步子邁得極慢，鞋底似乎墜了木塊，踩在板時便發些清脆的響聲。

噠。

噠。

……

人走近了，單手鉗住他的肩頭將他整個人都掀翻了過去，而後用刀尖劃開他背後的衣料，又將冰涼的刀刃貼在他脊背上游走著，似乎在思考從何處刀。

曲默頭腦昏沉，神思遊離在混沌與清明之間遊離，渾身提不起絲力氣，有如粘板上的魚肉般任人宰割。

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身旁人也不想要他的性命，心裡戒備放了，終抵不住薰香的勁頭，昏睡了過去，此後再無知覺。

……

人見他沉沉睡去，才伸手在他背上依次過個穴位，又用刀尖在他背上白圖騰的央開了個十字的小，指間蘸了傷湧的血放在尖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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